就这样过了三个月,边关小的滋扰也有一些,但自始至终没有演变成大战。日子就这样过去。 这一天,蔚饮的月事来了,前两个月,她来月事的一次遇上休息日,一次又是端午,两三天都不用上阵操练。 但这个月,刚来的前两天依然是操练的日子,而且操练项目偏偏还是打地球①。 她选择还是绕着校场跑圈,作为一个“假冒的男人”,她每次跑圈都觉得其他士兵在嬉笑自己。 晚上,她早早就睡下,但是辗转难眠,她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撑过这两天,毕竟如果每个月都在这两三天请假,很容易引起怀疑。 躺下没多久,就听到有人敲门,是唐覆白! 她在心里苦叹了一声,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幸好刚才懒得洗脸,于是忍着疼,起身去给他开了门。 唐覆白像是故意找茬似的,一边自顾自地跨进来一边说道:“玉公公这么早就就寝了?是否身体不适?咦,着火了吗?” 蔚饮怕他闻出了什么东西,大手一挥,道:“没有着火,我也没什么不适,就是有些困了而已。” 唐覆白自顾自地在桌边坐下,一脸忧愁地说道:“今日听手下汇报,说公公练兵很不在状态,不仅最喜欢练的打火球没练,跑着跑着还跑出了校场,都快跑到野外去了。”说完又加了一句:“似乎有什么烧起来了。” 蔚饮看他起身要往屏风后走去,立刻抓住他的手把人按下来,说道:“其实,我昨夜梦到了家乡,醒来极是惆怅,所以一整日心不在焉而已。回来以后越想越不心安,就烧点纸钱,给家里的先人。” 唐覆白恍然大悟,反手按住了她的手腕,说道:“手下的人还说,看到公公总是捂着肚子,怕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唐覆白也是胆子越来越大,如此明目张胆地试探她。但他到底察觉了什么,蔚饮也说不准,虽然她的身份皇帝知晓,但真的败露的话,保不齐皇帝会问她的罪,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保守秘密。 于是蔚饮立刻将手抽回来,嘴上还是顺着他的话头说道:“多谢大人关心,就是有些不舒服而已,没什么大碍的。” 不论她说什么,唐覆白都不反驳,甚至还点头表示赞同,但他说出来的话又是另一个样子:“如果是吃坏肚子,公公要及时说啊,一方面好请大夫来诊断,一方面卑职也好彻查是否在伙食上出了问题。卑职也曾学过几日医术,不然就让卑职给公公看看吧。”他话刚说完,就撩开了蔚饮的上衣,蔚饮雪白的肚子立刻露了出来。 蔚饮红黑的脸上顿时红得更黑了,却还要故作镇定地将上衣拉下去说:“这种琐事何必有劳大人呢,我已经好了许多了,没有别的闲杂人等妨碍的话,休息一下就好了。” 唐覆白还是瞥见了她白皙扁平的肚子,但他也不作声,识相地说道:“既如此,公公好生休息。夜里这样烧纸钱,更睡不安稳吧。” 蔚饮有些窝火,心里暗骂了一句“干你何事,要不是看你长得人模人样的”。等人一走就去处理那屏风后的草木灰。 出了蔚饮的房门,指挥同知刘令立刻迎上来,暗声问道:“将军,是否查出什么?” 唐覆白摇了摇头,走出十几步远才慢慢说:“他似乎的确身体不适,没什么大碍。” 他刚才掀她的下衣只是一时之举,为的是想看她慌乱时会不会漏出什么马脚,但他看不出什么。不得不说,蔚饮的行事风格太过奇怪,于是他又对刘令交待道:“今天这个红黑脸去过的地方,都沿路找找,看看有什么发现。” 最后手下的人来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唐覆白哪里想得到,蔚饮是想去弄些草木烧灰来做月事带的。因为什么也没发现,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只要身体没有不适,蔚饮都会如常操练。唐覆白整天忙得焦头烂额,几乎没有再找她茬的时候了。 就这样又过了一两个月,饶公公因朝中的传唤,回京复命去了。边关的监军事宜暂由蔚饮负责。 但饶公公前脚一走,后脚世子朱睿就杀来了,他一路叫嚷着要来支援边关,其实大家都知道他只是意气用事,想来立个军功才是真。 朱睿冠冕堂皇地总是大谈报国,几日里都在城里游手好闲地闲逛,众人就不再围着他转了。 陪玩的任务就落在蔚饮身上。 但几天下来,蔚饮也没发现这个世子有什么图谋。直到有一天,手下忽然有人来报,说世子只带了几个随从就出城门去了。 蔚饮本是站着的,腿一软就坐到椅子上,连声问道:“确实出城了吗?城门守军是谁?怎么放他出去?外面什么局势这些人都不知道吗?快快通知大司马,立刻给我备马,世子往哪个门出去的?快往前带路!!” 世子简直是将她往那黄泉路上又多送了两步,所以话没说完,人已经冲出了房门,头也不回地去寻世子朱睿去了。 这边厢,世子出走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布政使司衙门中,整个衙门乱成一团。唐覆白倒是镇定得多,将事情询问一番后,立刻安排道:“备马,每个城门派出三队人马搜寻。” 吩咐完毕,唐覆白也出城门寻人去了。 在关外寻了一整日,都没有看到世子的身影,蔚饮也没有回来。大家都做了最坏的打算,世子朱睿已经落入了蒙古军的手里。 果不其然,第二天下午,一封使者带来的信件就交到了唐覆白的手里,信中说,抓到了几个看起来有些身份的人,想必陕西府知道是谁,如果要赎人,就派个官来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