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书玖听见这个话,心中哀嚎殿下无耻,针灸你个大铁锤之外,被顾娴温这一连串的妾身夫君叫得抖落一地的鸡皮疙瘩,吓得连连后退几步,摆着手道:“多谢殿下挂怀,家父已请张太医前来为我诊治,想必无碍,不敢劳烦您大驾。”
顾娴温见她如此,越发不肯放过,“驸马不必客气,三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洞房花烛,春宵一刻,驸马身子这样差可怎么行?不若让为妻加以诊治,到时也做的体面些,何如?”
书玖此刻感觉很不好,她觉得,若是这位公主奶奶再不闭嘴,她就算是没病也要给她吓病了,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什么洞房花烛,意思老子不但要跟这个女人假结婚,还要跟她洞房不成?她才不要,慢说他是个货真价实的真女人,就算她是个男人,她还怕洞房时候给这无良殿下一句话把她吓得后半辈子都一蹶不振呐!
“殿下不知,此等顽疾除根不得,怕是会经常性复发,复发时口吐白沫,面容通红,连我亲生的爹爹都不愿和我共处一室,实在是怕唐突了公主,殿下这般风华绝代,况有惊世之才,定邦之能,何愁天下男儿不趋之若鹜,书玖虽万分悲痛不舍,但无奈身子实在不争气,甘愿退位让贤,愿殿下得配英豪男儿,使我安心。”说着眼中貌似真泛出几点泪花,一揖到底。
若不是冷静如顾娴温,她都要鼓掌叫好了,这样的演技和机变,还真是个人才。她望了望岳书玖,听闻自宣了旨就每天一身男装打扮,此刻虽神色有些退切,然面容仍旧俊逸超群,柔和温暖,还显着三分读书人的文气,当真是个翩翩佳公子了。比自家弟弟生的也差不多,甚至比他更有些味道,自家弟弟的味道?哼,妖艳贱货的味道!
如此想着,对书玖考场舞弊的气也消了好些,但仍不打算放过她,“驸马一个人的考试时间答了八个人的题,每份都角度新颖,言之有物,答题的口气都不一样,好似当真是不同的人答出来似的,这才是真正的旷世奇才,本宫这个,又算得了什么呢,书玖切莫过于谦虚了,你很好,本宫喜欢你,所以切莫妄自菲薄,如今且叫本宫给你扎上几针调好身子,准备大婚吧。”
岳书玖知道这个公主分明是打定主意要戏耍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不甘心,仍想垂死挣扎,道:“殿下,下官真的是暂时无碍,张太医给的方子每日都按时煎煮服用,实在是不必忧心挂怀。”
“夫君方才不是还说偶感风寒,连坐卧都困难,平日走路眼冒金星,好生坐着也头晕脑胀,四肢总是无力吗?这听着可不是闹着玩的小病,你让本宫瞧瞧,也好安心。”
“殿下,书玖当真没病……”岳书玖都快哭了,她这一辈都没遇上过这么难解的事,这么难缠的人。
“驸马休要讳疾忌医,你念书念的很好,应当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吧,你若不好生配合,那为妻的为了夫君的身子,可是要用强的。”顾娴温泛起一个笑,岳书玖啧啧称奇,天下竟有这样明媚的姑娘,这样的姑娘居然二十八岁尚待字闺中,还被传成那个夜叉样子,真是可叹可笑啊。
岳书玖正待继续想些回绝之词,还未开口,突然被一只细长的手钳住,拖着她往内室走,想不到这个顾娴温看着文文静静,名字听着也娴雅温柔,呵呵,看看这力气,跟她这名字可一点儿也不相配,她突然间豁然开朗,明白她这夜叉的名头如何而来了。
书玖拧着胳膊挣扎一阵,口内呼喊:“殿下,不必麻烦了,我真没病啊~”可拉着她的手却一点儿没松,如此片刻,书玖也就放弃了挣扎,顺着顾娴温的力气往自己卧房走,这下倒是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