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甜疑惑的抬头,“为什么送我回家?”
别的她不清楚,但是刚嫁出去的新娘子,要在夫家过三天才能回门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红烛灯光下,她的脸像是镀上了一层柔光,弯弯的眉像月牙一样,眸光也清凌凌的,厉坤越看越稀罕。
可是再怎么稀罕,这个女人怕也是留不住的。
与其日子过到半路老婆跟人跑了,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
厉坤下半晌脑子里乱哄哄的,他闷不吭声的干完所有的活,卸了一身汗之后才慢慢的理出来个章程。
纵使心里不情愿,厉坤还是觉得这件事他得先跟夏小甜说明白。
“我刚开始相的是你姐,按理说嫁给我的也应该是你姐,你姐不愿意跟我,跑了,这才临时把你给拿来顶缸,今天下午那个跑来找你的那个男人,是不是你相好的?我娶婆娘是想安生过日子的,可不想过着过着,不知道啥时候头上就带了绿帽子。”
夏小甜气的快哭了,“你......你怎么说话这么难听?什么相好的?什么绿帽子?!”她用手抹掉腮边的眼水,“我都不是都跟你说了,那只是俺们村的知青?”
“普通知青会在你结婚当天偷偷濳进你的婚房,会给你出150块钱,拉拉扯扯的叫你跟他走?”厉坤不信,他也是个男人,他知道男人的想法。
夏小甜眼泪珠子一个接一个的掉,“我也不知道,我跟他其实也不熟,他是去年分配到俺们村的知青,时不时的会在村里开小课堂讲些文化课,我就是去上过他的几堂课,知道他姓顾,大家都叫他顾老师。”
她声音软软的,带着哭音,一张嫩白的小脸布着水光,“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夏家村打听打听,我跟顾老师绝对是清清白白的。”
厉坤被夏小甜哭的心里怪不得劲儿的,终于还是败下阵来,他从炕头上那一块干净簇新的毛巾递给夏小甜,“擦擦,我也没说你跟他说什么,你哭那么厉害干什么?”
夏小甜这会子也顾不得害怕了,她就知道厉坤冤枉了她,她气的攥起小拳头往厉坤的胳膊上砸了一下,硬邦邦的硌的她手疼。
夏小甜更委屈了,她可怜巴巴的控诉,“你这叫没说什么吗?我这才嫁给你,你就开始冤枉我偷男人了,你要是想说什么,那我是不是就没脸活了?”
厉坤叹了一口气,心想这叫什么事?
哪个男人在新婚当天看见自己的新娶进家门的婆娘跟别的男人手拉手说话能受得了?
但,方才那话,他也确实是说的有点过了。
厉坤端来一盆沁凉的井水,绞了帕子递给夏小甜,“快擦擦脸,都哭成小花猫了。”
夏小甜又是一囧,张牙舞爪,奶凶奶凶的瞪了厉坤一眼,“你才是小花猫!”
在她心里,小花猫代表着幼稚。
她心思单纯,往往想事情没有别人想的那么深,她姐姐夏小梅以前就总是嘲笑她,说她像小花猫,小花狗的。
还说她有点傻。
夏小甜觉得她其实并不傻,她就是不愿意想那么多,每天单纯快乐的过日子,不争不抢不计较,凡是都往好处想,不是更容易感受到幸福吗?
可是这些落在别人的眼里就成了傻,每次夏小梅说她傻的时候,她娘就会站出来维护她,说她傻人有傻福。
夏小甜觉得她娘说的对,但是她不允许别人说她傻,幼稚。
那样会叫她觉得她还是个小孩子,但其实她已经18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