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搞不懂了。
苏栗栗到底是个什么塑料脑袋。
但她也懒得管苏栗栗脑袋到底塑料不塑料,此时她的面前站了个更麻烦的等着她处理,大麻烦脸上写满了不高兴,唇线抿得笔直,就差没把“我在生气”这几个字贴脑门上了。
阮糖垂着脑袋。
【我错了】
钟停冷哼一声:“你还知道你错了?跑到那傻逼跟前差点挨打的时候不是头挺铁的吗?要不是我刚好听到有动静,你就……你就……”
他瞪着眼睛连说了好几个你就,也没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他索性就不说了,又将唇线抿得直直的。
阮糖没想到他居然会气成这样,之前面对路以安的时候,也没见他气得话都说不出来过。
她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不会的】
打完这三个字,她从衣服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然后继续打起字。
【我有这个】
钟停从她手里将小瓶子接过,一看,上面“防狼喷雾”四个字排列得相当规整。
钟停:“……”
钟停:“你还带了这玩意儿????”
阮糖道。
【嗯,如果你不来,我是打算用这个对付孟白岚的】
钟停看到喷雾后气就消了大半,事实证明阮糖并不是要去强行逞英雄,她懂得保护自己,钟停想到这里,心里那些疙瘩也跟着消了。
他顺手揉了把阮糖的头,夸奖道:“小丫头片子,想不到还有点聪明。”
却不想这一揉,一不小心将她那挡了大半双眼睛的刘海给揉开了,他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对上那双湿湿的鹿眼,借着宿舍门口的灯光,他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热,一下爬上了他的脖颈,还在逐渐往上蔓延,耳根后面都是烧的。
钟停飞快地转过身。
连带着说话的语速都变快了,语气也有些生硬:“我先走了,你快回去吧。”
顿了顿,又补充道。
“明天见。”
说完,一步并两步,他迫切地离开了这里。
留下阮糖呆在原地。
“……”
这又闹什么别扭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而且……
她抬起手抚平刚才被钟停揉过的头顶,想到他说的话,嘴角情不自禁弯了弯。
她才不想被笨蛋夸聪明呢。
……
那边钟停很快就回到了宿舍,刚好宿舍准备锁门,前脚刚跨进去,后脚生活老师就拿着上锁的遥控开关过来了。
“等等,”生活老师叫住他,“脸这么红,不会是喝了酒吧?”
钟停顿住脚步:“啥???”
生活老师走近,嗅了嗅,奇怪道:“没酒味啊……”
钟停有些不耐烦:“我没喝酒,怎么可能有酒味?”
生活老师只好摆了摆手:“行吧,快回寝室,下次别踩点回来,晚一步就进不来了。”
钟停的寝室就在一楼,没走两步就到了,班上男生是单数,两两一间,而他是多出来单独住的那个。
打开寝室的灯后,他便迫不及待地钻进厕所,一看,镜子里面的那张脸果然通红一片。
他用手去挨了挨,又像是触了电一般立马将手拿走。
真烫啊。
他缓缓吁了口气。
不会是没穿外套出去吹了会儿风就感冒了吧?
他有些烦躁地“啧”了声。
真是弱不禁风啊。
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