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锦顺着她的目光一扫，顿时揪住季盈川的耳朵，“你还是不是人？给我滚远点，不然把你眼珠子拿来泡福尔马林。”

季盈川哦一声：“龌龊！我是这样的人吗？知意，你说是不是？”

浴缸边上摆着一把剪刀。

洛知意没顾上那边说的什么，她在给江稚洗头发。

随便挤了块洗发露糊在江稚的头上，冲水，胡乱搓了几把，蓬松的泡泡就像个帽子把江稚的头顶罩住了。

做完这些，她又将自己沾了泡泡的手洗干净，刺激性的洗发水顺着脖子流下，渗进江稚背后的豁口。

江稚的唇色逐渐泛白，在刺激下终是没忍住，发出了半声闷哼，却又很快咬牙忍住。

“忍着。”洛知意并没有因此停止自己的动作，她拿起了剪刀，直接将江稚那些破碎的衣服给剪了。

有些已经和血痂粘连在一起的，洛知意只能用温水冲过一遍，最后剪下。

浴缸里的水已经成了淡红色。

秦锦看着不忍心：“你别弄了，要不我……”

她刚伸出手，浴缸里的人就立马警觉性地要转身，压低了眉，下巴收拢，黑眸满是抗拒。一转身，还没弄下来的衣片直接带着血痂撕裂，另一端就捏在洛知意的手里，江稚愣是没哼一声。

秦锦只好收手作罢。

“坐好。”洛知意实在不是什么耐心的人，江稚一见她开始皱眉，便回到了原位置，由着洛知意随意地冲洒。

涂沐浴露，冲水。

洛知意避开了那些大的伤口，江稚的额头一直在往外渗冷汗，小小的身体摇摇欲坠。

江稚的衣服都剪开了，身上一点都不剩。

但是就这样看着的人没有一丝欲念，只觉得伤痕太多。

新伤旧伤，遍布在她的身上，不知在江家是挨了多少打，又因为不肯让人接近，伤口没有得到妥善的处理，早就已经发炎。

秦锦见她四肢虽然纤瘦，但却不柴，隐约有肌肉线条。比例倒是很好，腿又细又长。看这骨骼模样该有十七八岁了，但是……

季盈川说的不错，江稚的发育状况堪忧，是比较小，小到大约可以忽略不计。

她有些为难，“我没买这个年纪的小姑娘穿的衣服，少女内衣也没有。”

季盈川说买点小孩儿的衣服，也没说几岁，她就真只买了小孩儿的。

“不需要。”洛知意将花洒关了，接过季盈川手边的浴巾，对着江稚一扔。

她已经将江稚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只能归到干瘪的那一类，少女内衣给她穿可能都会空，“拿个小背心给她。”

这小东西从小到大都在野外，皮肤却不黑，大约也是被抓住之后在江家做了些处理，透着健康的光泽。

洛知意一走，江稚立马一脚深一脚浅地跟上。

季盈川在后头看着都疼的抽口凉气：“吹头啊小家伙，知意你不慢点走等等人家啊？哎你让她擦干点。”

洛知意又坐回到沙发上，江稚本想就地蜷着，洛知意伸手将她挡了，又丢过去吹风机：“头发吹干。”

这次江稚的眼睛里清楚的印出了茫然。

看来是没见过这东西。

季盈川将吹风机拿过来，谆谆善诱：“没事我教你，你看，你就打开这个开关——”

吹风机的风声一出来，江稚立马和看到了怪物一样弹出半米远，后背跌在电视柜的边角，立马将浴巾给染透。

又炸毛了。

洛知意皱眉看了季盈川一眼。

二世祖极其无辜，这才一拍脑袋想起来：“嗨呀，忘记了！她肯定把自己当成个小狮子，猫好像都怕吹风机的声音。”

她对洛家很熟悉，又摸出一个无声的，对着那边招手：“快来，姐姐给你吹头发。”

秦锦嗤笑一声：“你也好意思，没准她才十五六岁，该叫你阿姨。”

江稚却一动不动。

洛知意发现她在瑟瑟发抖，神情却还是很倔强，招手：“过来。”

她一开口，远处那披着浴巾的大猫崽虽然犹豫了一瞬，却还是坚定地向她走近。

季盈川刚开了吹风机，江稚便想挣扎。洛知意伸手去勾住了那小小一截手腕，往沙发上一带，让她和自己并排坐着，江稚顿时安静了。

洛知意起身，走了两步到了江稚的面前。

随着她低头凑近的动作，身上的冷香顿时将江稚围绕。雪白的大片肌肤之下，若隐若现的细沟无尽的诱人。洛知意居高临下地看着江稚，伸出两指将下巴微抬，迫使江稚直视着自己的视线。

“乖一点，懂吗？”洛知意的声音没什么温度，“我说过了，我不喜欢不听话的人，宠物也是。”

她收了手，抽出湿巾来将指尖擦干净，对着季盈川和秦锦，“吹完上药。”

大概是洛知意的话起了作用，等季盈川再战战兢兢给江稚吹头发时，终于不见有任何的反抗，之后秦锦找了套大童的衣服来给江稚穿，还好挺瘦，能穿，就是长度缩水了。

本来是长裤，到了江稚这儿变成了六分裤，勉勉强强盖过了膝盖，上面的白色T恤印着只猫猫头。吹干后，江稚的头发在灯光下蓬松起来，显得毛茸茸的。

秦锦笑了声，想着这样就更像个孩子了，拿了医药箱来给江稚消毒，上药，缝合。

洛知意在另外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又打开了电视。

之前那嬉闹的狮子幼崽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镜头是两只成年狮子。公狮子先是长啸了一声，之后便垂下尾巴，追随着母狮。等到两头狮子并行后，公狮先是用头亲昵地顶了顶母狮，之后又给母狮舔毛，再然后——

公狮咬住了母狮的后颈皮，猝不及防的就开始□□了。

秦锦都还没来得及缝合最后一针，刚刚还好好坐着的人就和箭似的冲了出去，双手扒拉着巨大的电视屏幕，喉咙里发出了两声很低很低的“嗷呜，嗷呜。”，江稚应该是很奇怪为什么自己的手只能碰到坚硬的外壳，却摸不到里面的狮子，急的在原地转了一圈。

之后，黑亮的眼眸看向洛知意，双手在半空中一挠，走了几步便蹦上了洛知意坐的沙发，蹲好了，双手撑在沙发的软垫上，低下头。

用自己毛绒绒的脑袋拱了拱洛知意的肩头。

“你——”这里被蹭的轻痒，洛知意抬起另一只手压在被蹭过的地方。

江稚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垂在洛知意的手背上，嘴唇慢慢张开。

洛知意的话没说完，眼神一晃，却被眼前人唇上的那颗漂亮的唇珠吸引去了注意力。还没反应过来时，手背上就传来湿润而柔软的触感。

舌尖相抵，慢慢下碾，再软软的往上一贴。

——她被江稚舔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