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妹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一瞥桌案上,道:“见过师姐。”
洛元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桌上摆着一大束云霄花,已经分不出哪枝才是她看上的了,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玄清子道:“元秋你适才说什么?”
洛元秋含泪看了眼那花,又觉得有些落面子,憋屈道:“没什么。”
玄清子倒没发觉她的异样,只吩咐道:“你师妹是最晚入门的,身为师姐,你要好好照应她,知道吗?”
洛元秋心中念着夺花之仇,极不情愿地答应了。玄清子抚须道:“怪了,从前整日念叨着,如今人就在你面前,怎么,是不好意思了?”
洛元秋脸拉的老长,玄清子见她频频看向自己身边,笑道:“你看镜知是不是很有心?在山上住了这么多年,师父连一枝花也没见你带回来过呢。”
洛元秋争辩道:“我种了的,在花圃里。”
玄清子嗤笑一声,道:“那也能算是花?罢了,带你师妹下去歇息吧,赶了这么久的路,也该累了。”
他交代完便走了,内堂中只留下洛元秋与新来的二师妹。她不愿与她说话,只低着头去看花。
“喜欢就带走吧,放这明天也要谢了。”
洛元秋抬眸,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问:“我的那枝花呢,在哪里?”
镜知眉一扬,侧过身,修长的手指折了朵花,淡淡道:“师姐说笑了,这里有这么多,我怎么知道是哪枝。”
洛元秋怒道:“既然有这么多,那你为什么要抢我的?”
“花枝上又没有你的名字,怎么就知道是你的?”镜知微微低着头,忽然执起她的手腕嗅了嗅,嘴一撇道:“师姐,你藏在袖里的花焉了吧?”
洛元秋才想起这事,慌忙抖起袖子来,果然落下一堆粉白花瓣,已经被揉搓的不成样子,气味也非常古怪。
她惊慌失措地抖完花,用手拢了捧在掌心问:“怎么办,这要怎么办?”
镜知嘴角翘了翘,胳膊支在桌上,姿态悠闲地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丢了。”
洛元秋只好把花瓣全丢了,抱着那一大束云霄花枝,带着二师妹出了内堂。
几位师弟师妹们都在外等候,见了她们出来,沉盈说道:“这么多花呀,师姐抱的动吗?”
洛元秋举起来给她看,示意自己能抱动。
沉盈但笑不语,看到她身后站着的人时目光一凝,神情几变,慢慢道:“这就是二师姐?不知为何,看起来有些面善呢。”
镜知笑道:“是吗?依我看来,几位也有些眼熟。”
气氛微滞,几人目光交错,似有暗流涌动。洛元秋全然无觉,抱着花道:“师父让我带你去歇息,走吧师妹。”
镜知笑吟吟答道:“好的,师姐。”
两人离开讲经堂,洛元秋领她去了自己住的屋里,道:“你的房间在隔壁,东西都收拾好了。”
她本想带镜知去看看,孰料镜知却说:“不急,找个瓶先把花插起来。”
洛元秋养花多年,还不知道花竟然是要插花瓶里的。最后拿了个木盆,装了点水,把花枝放了进去。
她问:“这样养着就好了吗?”
镜知答道:“或许吧,不会落的太快,但终归是会凋谢的。”
洛元秋气已经消完了,平心静气地摆弄着花枝,问:“可以放我房里吗?”
镜知在一旁看着,闻言笑了笑:“可以。你是师姐,自然说什么是什么。”
谁知洛元秋放下花,从袖中掏出一本册子,正色道:“不错,师姐的话一定要牢牢记住。对了,你想下山吗?”
镜知先是一怔,再开口时多了几分试探:“想下山又如何?”
洛元秋看着她的双眼认真道:“想下山就要先出师,出师就要和师姐比试,赢了就可以下山。”
她端起木盆,边走边道:“但你是打不过我的,所以还是算了吧。”
镜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