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是哪样他也不清楚,稀里糊涂地跟着这位看起来比他小上不知多少的师姐去烧水洗漱,走到柴房门前时,这位师姐转身,一脸期待地问:“你会烧火吗?”
少年郁闷道:“不会。”
她听了像有些失望:“哦,那只好我来了。”
接下来少年亲眼见证她以火符烧柴、水符调水,不禁问道:“你……你一直都是这样的?”
洛元秋嗯了一声,总觉得这个师弟看着人高马大,却在某些地方透出种笨拙来,一边舀水一边道:“嗯?不是这样,还能是怎么样?”
少年虽然娇生惯养,但隐约也知道寻常人不是这么做事的。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硬是忍住了心中疑惑,强作镇定道:“不,没什么。”
洛元秋颔首,端着水盆出了门,心中微有些惋惜。师弟幻术分明使的不错,为何连烧水也不会?
第二天晨起,少年匆忙洗漱完,屋前已经站了一个人,灰扑扑的衣袍,还是和昨天一样。
他向四周看了圈,问:“师父呢?”
因心中尚存不服,师姐二字到底没喊出来。
晨雾弥漫,冰凌从檐角垂下,灰衣师姐坐在树上,似在静思,闻言答道:“在睡觉。”
少年震惊不已,脱口道:“他不是师父吗,怎么会还没起来?”
洛元秋睁开眼想了想,从袖中掏出一本册子,从头往后翻了翻道:“好像……门规里也没说,师父不能睡觉呀。”
“那谁来教导我们?”
又是一阵翻册子的哗哗声,半晌后她说:“嗯,师父不在,有事弟子服其劳。魁首暂代……教授课业。”
“……”
“啊,对了!”洛元秋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三师弟,你叫什么呢?”
她师弟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将袖子卷了松松了卷,深吸了几口气,仿佛饱含一肚子委屈,怨念沉沉地道:“……瑞节,我叫瑞节。”
接着他不满地嚷起来:“我还没问呢,怎么我第一个上山,竟然排在第三!”
洛元秋从树梢上跃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当然是因为你前面已经有一位师姐了。”
瑞节一愣,追问:“那她人呢?”
“还没上山呢。”洛元秋翻着册子,漫不经心地说道,“可能要等很久,反正最近是不可能了。”
瑞节气笑了:“她人影都没见着,凭什么能占着第二?”
洛元秋懒懒道:“因为她的东西先比你早到,所以,她就是二师姐了。”
瑞节莫名其妙:“这是什么道理?”
洛元秋答:“师姐的道理,你可以不听,但不能反驳。”
瑞节听了几乎要气的背过去,对着她毫无办法,暗自赌气,心道:“那你就自己做你的师姐去吧,我才不管呢!”
他甩手就走,洛元秋也不阻拦,自去经堂打坐静心。等到太阳完全升起后,玄清子才姗姗来迟,见经堂中只有她一人,问道:“你那位新师弟呢?”
洛元秋将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睁眼道:“不晓得,可能和师父一样,回去睡觉了吧?”
玄清子老脸微红,咳了咳道:“说的是什么话!”
“天气太冷了,其实师父完全不必起来的。”洛元秋收功起身,继续低头看那本门规册子:“我身为师姐,也会替师父教导师弟师妹们的。”
“呵呵。”玄清子抚须轻笑,似觉颇有些趣味,询问道:“若师父不在,那你要如何教导你的师弟师妹们呢?”
是传授经意,还是带着人一起静修打坐,画符习咒呢?
洛元秋啪地一声合上册子,双目放光,慷慨激昂道:“当然是带他们去捉野猪!那家伙今年一入冬便拱坏了我好不容易种的花苗,还把药田踩的稀巴烂,不捉起来揍一顿,简直就是天理难容!师父你说是不是?”
玄清子:“……”
持瑞节以誉之,瑞节就是沈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