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时的我倒是不会怎么羞愧的了。
……
说起来都是那从前事情吧。
纸鸢飞过去一年后,我也到了对岸。
那时的我还不是仙,到对岸当然不是飞,只是坐渡船。
渡船很小,荡过去摇摇晃晃。我抱着手里面东西,一遍遍回忆之前那几次与她隔江对话的场景——我到了对岸,应该比约定的时间早那么一刻钟吧。
实际上是两刻钟有馀。
渡船中忐忑不安,下了船更加心急。渡口左顾右盼等着人过来,她迟迟没来只有我孤零零河滩。
终于见到了她。
……
终于是面对面相会了。
相会时,没有什么话可说。几十次隔江远望,多少次河滨对答,能说的都已经用言语和眼神表达尽。
她来了,我也跟上去。两个人就这么在村庄附近走动,欣赏那一片风景。
江水青碧,陡崖千尺。陡崖之下江水滨,竹林深处小径长。菜畦几许,农舍两间。绿树绕村,碧水环田——所有的地方就这么走了一遍。
我伴她四处看了半个时辰风景,然后随便谈了些无聊的话题。
直到太阳就斜照着江面了,我打开一直拿在手中的卷轴,是我专门画的画。
画里面有江水青山,沙洲碧竹。有三五只白鹭山前飞,还有那边纸鸢一点。
纸张开头有一点皱——是过渡时沾上的浪花留下的。
我抚平纸张,把画递给她。
“这是你画给我的?”她欣喜接过。
我笑了:“好看吗?”
她点头。
于是我就得意了。
往后的好几个月,每一次坐上渡船,我都会抱着一个用防水的油纸包着的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