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想问上两句,可众位公主哪个都不是吃素的,琼华本来就是公主们里面最得皇帝喜欢的,不仅有两位嫡亲哥哥,又是中宫嫡出公主,平日里就压了她们一头。
旁的也就算了,可皇后一向表面慈悲暗里阴狠,这谢家大小姐若是嫁于二皇子五皇子中的一个,皇后的太后之位就稳如泰山,日后哪里还有她们兄弟姐妹们过得日子?
因此,铆足了劲将话题往一边引。
“说起来,这些日子,有位姓柳的嫔妃,很是得父皇喜欢呢。”
三公主用江南织造局贡上的云锦帕子掩住嘴角,只露出一双秋水般潋滟的眸子来,笑意不减。
“很是,这些年来,我还从未见父皇如此宠爱一个年轻妃子。”
“不过那柳嫔倒真是生的一副好相貌,娇娇弱弱的,楚楚可人,身段又如柳枝般细软,自然很是得男人喜欢。”
说这话的是已经结亲两月的二公主,刚进门就发现二驸马房中藏着一个怀胎六月的通房,也是这么柔柔弱弱如同柳蔓的玩意儿。略说上几句,驸马二人就如同要杀他们一般闹死闹活。二公主恨不得把那对狗男女碎尸万段,当晚连洞房都没入,直接回二公主府了。
若那驸马家是个明事理的,还不赶紧去把人接回来,没想到那一家子好歹也是累世公侯,竟这般不懂事理,见二公主不回来,竟也装聋作哑,任由那个奴婢迷了家中长子的眼,为她生为她死的。
自此二公主就悟了,转身回了娘家,也就是皇宫,尽心侍奉起自家母妃,照顾弟弟七皇子去了,只当那一家子是个死人。只是从此落下个毛病,不能见那般柔弱依人的女子,一见就想吐。比三月怀胎都准!
倒是谢九阙,虽然身体不太康健,长相也柔弱了些,说话做事却意外的合二公主胃口,要不然,她到底是皇亲贵族,就算想为自家弟弟谋个好印象,也不必逼自己来奉承不喜欢的人。
众人都知道她的事儿,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有个最小的公主皱紧了眉头,“我总觉得,那个柳嫔有些熟悉,可再一想,倒也想不起来是与谁相似了……”
“管她做什么!不过是个京郊贱业人家的女儿,祖上据说还是个杀猪的!不晓得父皇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女子!”
被噎了一下的公主顿了顿,却也没说什么,她们父皇每年都要宠爱几个年轻妃子,只是近些年来却不知什么缘故,后宫中再也没有孩童出生,但对于他们这些皇子皇孙甚至是后宫嫔妃来说,都是个好兆头。
别以为后宫嫔妃就一定要争夺皇帝的宠爱,皇帝的宠爱确实十分重要,可现在后宫中还能稳稳当当活着的,无不都是有儿有女,年纪也都不小的嫔妃们。年纪一大,对于争宠这件事也就淡了,更何况那些年轻妃子们又不会有孕,这对她们来说,简直是最完美的状态。
嗯,如果皇帝能把她们的儿子立为太子就更好了。
就在几位公主嘁嘁喳喳的说皇帝的八卦时,没人注意到,一旁的琼华轻轻扫了九阙一眼,真的是很短暂的一眼,几乎没什么人感受到她那一眼里蕴含的诧异怨念与不敢置信等各种各样的情绪。
“小姐,莲花糕做好了。”
琉夏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见到几位公主也不怯场,而是礼数周全的行了礼,才把刚做好还冒着热气的莲花糕端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