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看出手夺鞭之人目光犀利,面目俊朗,他身着青色短袍,神色昂然。关天鹏和卫青见掌门人到来,双双罢手停斗,和谢昆,单飞过来行礼问好,他抱拳还礼。卫青正要张口向他禀报情况,被他挥手制止,“不用说了,我今日刚刚岸,就听说了有人冒我之名盗走铁扇门的宝马,我想可能这是一场误会,过不了几天就会真相大白的。”他有转向黄半山,“黄老前辈,晚辈出手太过了,失礼了。”说着,双手奉送金丝长鞭,黄半山哼了一声,接了过来,“乍一看,你和那小子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说话的口音和你不一样,面色也有的不同。不过我还是不明白,如果不是你,他怎么说认识我?”
崂山双鬼见江海天一招之内夺下黄半山的鞭子,认为他只是出其不意,没什么稀奇,刚才和他手下的人相斗,也不过如此,鬼见愁跟着说,“我看江掌门还挺会演戏的,从山东境内到这里像鬼一样缠着我俩,你现在变了腔调,换身衣服,难道我俩就不认识你。”鬼无影说,“明人不做暗事,江掌门不敢承认,是不是怕了崂山双鬼?哈哈……”
卫青见他们目中无人,还要去相斗,被江海天挡住了,“我看两位朋友,一路行的也不是什么善事,有人冒充我去做好事,那也是符合我意,我还要感谢那位朋友。如果我碰见你们干的那些勾当,我也不会袖手旁观,我敢做也敢承认,你们能奈何我?”鬼见愁喝道,“嘿,这么说他干的就是你干的,那就是你一个人。”鬼无影说,“现在你变回掌门人了,终于承认了。在道你跑的挺快,今日看你往那跑,先吃我一招。”
说着,崂山双鬼齐齐出招,左右夹攻江海天。江海天纹丝不动,他知道崂山双鬼的轻功厉害,以不变应万变,崂山双鬼只能在他周围打转转,虚虚实实想引诱江海天挪步出拳,可是江海天根本不理会他们的迷魂心智的招数。鬼见愁先沉不住气了,他的丧葬棒直点江海天的后心,而鬼无影的招魂番此时在江海天眼前虚晃一招,等江海天转过身阻挡鬼见愁,再给他致命一击,可是江海天稳如泰山,即不闪躲也不抵挡,他左掌力劈,把鬼无影的那虚招变成实招,直接让他贴着自己的脸面煽了过来,而鬼见愁眼看要点戳对方的后心,心头一喜,可是江海天左掌回旋变抓,借助鬼无影的招魂番的力道,则空翻身,只听鬼无影惨叫一声,他被鬼见愁点翻倒地,鬼见愁目瞪口呆,想不到对方身法如此快,以至他误伤了自家兄弟。
江海天的只是绝妙一招,就让崂山双鬼败的如此狼狈,众人都投来敬佩的目光,这个掌门人可不是浪得虚名。江海天看了清平一眼,说,“这位小弟,你的剑法是谁教你的?你的师父是谁?”自从江海天出手救了清平,她的目光就没离开过江海天身影,她总觉得他是那么熟悉,似乎在那里见过,很像她崇拜的某个人,但又说不是谁,他那气宇轩昂,他那干净利索的身手,重叠着她想象中的英雄气概,以至于江海天问他的话还没回过神来。
许忠看着情景不对头,扯了一下清平的衣角,“公子,人家问你话呢?你傻站的干吗?”清平啊了一声,才如梦初醒,感觉脸火辣辣的,心怦怦直跳,“他问我什么?”江海天见她神态扭捏,吱吱唔唔,甚是奇怪。他又问,“你师父是否叫陆天星?”这回清平可听得清清楚楚,“师父叫陆天星?啊,我师父他自称星尘道长,是否还有其他名字我就不知道了。”江海天笑着说,“这就对了,你师父就是我师叔,他经常光临京城玄青观。听你口音是从京城来的吧,那你就是他收的徒弟了。他老人家最近还好吗?”
江海天温暖的话语让清平听得很心神激荡,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幸亏脸涂抹着锅灰,遮挡住她羞红的脸色,否则多难为情。“我师父,他还好吗?其实我也好长时间没见他了。”江海天又问,“小兄弟,你来杭州,有没有落脚点?”清平还没说话,王举抢着说,“我们有住处,不劳你烦心。”江海天笑笑,说句辞别的话,就带着东海派的人离去了。
清平哎哎两声,也跟着出去,许忠和王举赶快拦住,“你们拦我干吗?他去那儿?”许忠说,“他自然是去杭州城。”“那我们也是去杭州城,还不快赶去。”王举说,“我们不能这样进城,得变回原来的样子,进城才会受人尊重。”“那好啊,赶快找个地方换衣服。”他们跟黑风娘也没打声招呼就匆匆的走了。
刘义云对黑凤娘说,“凤姐,你看出来没有?刚才那个东海派掌门人很像一个人。”黑凤娘说,“像谁呀?”“像几年前我们在塞外青山谷见到的那个小子,虽然过了六七年,他的模样没有多大的变化。”“我看的也像,他怎么会成了掌门人呢?真是奇怪。”他俩正在议论,有人进来找见他们,说是提督府派的人,迎接他们去军管部交货。
杭州是当时江南最繁华的城市,客商云集,人来人往,衣着光鲜,热闹非凡。清平变回了美男子的装束,而许忠和王举也换回了官服。他们刚进城门,就有一个官差迎了来,“各位爷是从京城过来的吧,我们大人让我恭候在此,迎接你们去提督府住宿。”清平感觉奇怪,还没进城就别人认出,“你们大人是谁?怎么知道我们的身份?”“我们大人是杭州巡抚范银江大人,他昨天从南京收到一封快信,信说从京城来了重要的客人,让杭州府精心照顾,切勿怠慢。心都说了你们的体貌特征,所以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清平很是郁闷,一路住的都是官府衙门,到了杭州还是如此,一点自由都没有,出来游玩还要受限制,跟坐牢有什么不同。清平俏脸一沉,“我不去什么官府衙门居住,我就要住客栈。”她说完甩开那个官差,大步向前走去。那官差跟来急切地说,“啊呀,公子是贵客,千金之体,怎能住客栈呢?范大人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清平瞪着眼,“有什么不好担当的,我愿意住,谁能管得了,这样还可以体察民情,你懂个屁。你在跟着我罗里罗嗦,我就不客气了。”
许忠和王举对望一眼都笑了,心想公主扮了几天乞丐,和贩马的混在一起,说起话来也不注意自己的身份。王举拉住那个官差,“我家主人脾气不好,又很任性,你就不要勉强了。有我俩服侍就够了。”那官差说,“那我也看贵公子落脚在那家客栈,我回去好交差。”“那也是,有什么情况,有你们协助,我也不用整天为我的主人提心吊胆。”王举追清平,“公子,我们先找一家客栈住下,养足了精神再游览江南美景也不迟。”
清平点头表示同意他的建议,那个官差趁机推荐了几家杭州最好的客栈,可是清平毫不理会,这回不受别人安排,暗下决心自己找家客栈。她在人流中东张西望,出现在眼前的客栈招牌,她也视而不见,只观察着来往行人的面孔。王举对许忠说,“你看公子那里像是在找客栈,分明是在找人。”许忠问,”那她找谁呢?”王举白了他一眼,“你呀动动脑子,公子自然找救她的那位英雄了。”许忠一时懵了。想不起来曾经谁救过公主?
王举扯住清平说,“公子你这样找客栈,到天黑都找不,到时候客栈住满了,我们可就没处落脚了。”清平想也是,在大街转来转去找他,无疑是大海捞针,先住下来,在慢慢想办法,反正他在杭州,在武林大会肯定能见面。她抬头一看,正好一座气派的楼宇呈现在她面前,进进出出都是穿着华丽服饰,满面春风的男人们,门楼挂着巨大的红粉招牌,“银江楼”。
清平想都没想,就进去了,她后面的那个官差急了,想去阻拦,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清平还没踏进门槛,就被三四个脂粉十足的女子围了来,拉拉扯扯地按在客桌旁,又是敬酒又是倒茶,嘴里尽说些献媚言辞,弄得清平湖里糊涂,浑身不自在。她心中迷惑不解,这家客栈怎么不和别的客栈一样?都是女人出面招待客人,也不见有店小二吆喝,难道杭州的客栈都是女人当家?许忠和王举跟进来就明白这是什么地方,想把清平拉出去,但他们也被三四个女子包围了,对他们这两个官爷更是热情有余,体贴细致。江南女子婀娜软绵的话语听起来真是一种享受,他俩突然坠入温柔之乡,被按摩的骨头都酥了,那还顾自己的主人的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