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人海和繁华,让李文涯目不暇接,他还没来过这么大的地方,一切都感觉那么新鲜。将军的府邸位于皇宫的北面。夫人燕平公主早收到李文月的快马家书,书信中诉说了李文亮的情况,照顾兄弟,行程将慢,即日可到,请勿挂念。燕平公主天天在佛像前烧香祈祷他们兄弟俩早日平安归来,夫君多年的寻找和牵挂,终于有了圆满的结局。盼到今日,带着女儿早早地在将军府前恭候。
李文涯虽然能行走,但身体还很虚弱。被兄长搀扶着下了马车,眼前的大宅子,门前还有很多人在那侯着,他真有点不知所措。李文月说,“这就是我们的家,这是嫂子,还有你的小侄女素素……”李文月逐一介绍,李文涯一一应诺着,他自小没什么亲人,孤苦伶仃;离开黑风林,一路风餐露宿,饱受艰难,这时,突然冒出这么多亲人,不知说些什么才好,任凭自己被他们簇拥着。
李文涯很快被改头换面,焕然一新,精神也亮了起来。嫂子亲自给他喂药,兄长守在旁边,侄女陪着他说话,家的温暖湿润了他的眼眶。燕平公主问了病情后,说,“要不要找皇宫里的御医来给小弟诊断?”李问月说,“小弟这个病是是内伤,要慢慢调理才能转好,御医来了无济于事。”燕平公主说,“最近,我听母后说过,宫里进了一批贡品,里面有高丽的一种叫九圣玉露丸的药品,功效神气,我去向母后求一些。”
宫中进贡的物品,民间少有,李文月也是头次听说九圣玉露丸,那可能是皇帝用的极品,夫人提到它,李文月甚是感激,“那就老烦夫人了。”燕平公主说,“你我是夫妻,何必客气呢,他是你的兄弟就不是我的兄弟了?”说完,她就让人备轿进宫。
一路,李文月发觉给小弟吃了药,用自己的内力输给他真气,他就能安然入睡,但李文涯醒来走路,就感觉摇摇晃晃,有气无力。李文月把着他的经脉,感觉到有一种气脉在李文涯体内不按脉络行走,时而出来乱窜一气,这时李文亮就浑身发胀,额头出汗,李文月就用真气把那股气脉压下去,由此长久,李文月不可能时刻陪在他身边,李文月也明白,中了迷花之毒不马封闭穴道,立刻命丧九泉,小弟能活到现在可谓是奇迹。只有解除了李文涯身的迷花之毒,那股气脉才能消于无形。可是迷花之毒的解药只有迷花宫极少数人才有,而他不能冒险重出江湖,寻找解药。只有期待夫人拿回来的九圣玉露丸。
李文涯看着眼前可爱的小侄女,不由想起林贞儿,“你会唱歌吗?贞儿唱歌可好听了。”素素见小叔说着奇怪的话,瞪着眼睛问,“谁是贞儿,她在那儿?”李文涯说,“贞儿跟我一起长大的伙伴,她现在在那里,我也不知道。”素素见小叔黯然伤神,安慰道,“小叔别难过,我以后会跟母亲学弹琴唱歌的,到时候我就唱给你听。我母亲可会了,她经常唱歌给爹爹听。”
李文月听女儿这么一说,满脸是幸福的微笑,“以后,素素就陪着你读书识字,陪你玩,你们俩从此谁都不会孤单了。”李文涯说,“读书识字好玩吗?我觉的练武功才好玩呢,素素你喜欢练武吗?”素素摇着头说,“我不练武,女孩子打打杀杀不好,读书识字能知道很多东西,爹爹你说是不是?”
两个孩子天真的对话,很快融到一起,李文月甚是欣慰,“只要你小叔的伤养好了,做什么都可以。”素素双手合十,嘴里念着阿弥陀佛,心中保佑着小叔早日康复。
李文月的心情随着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甚至有几分焦虑,那九圣玉露丸是稀有之物,如今还有没有很是难说,担心燕平公主不要因此而受了委屈。他翘首盼望之中,夫人急匆匆的赶了回来,“宫里幸好还有四颗九圣玉露丸,母后不敢擅自做主,也不愿意为难我,就亲自向圣讨要。圣却出去打猎,耽误不少时辰。等圣回来,圣听说你要用,就很爽快的答应了,难得圣还记得你那点恩情。”李文月听了夫人诉说,感激不尽,“公主,真辛苦你了。”燕平公主哂怪道,“你又来了,你为国四处征战,我为你尽点夫妻之力,难道不应该吗?”
李文月见夫人有点生气,只好以笑赔礼。他拿着一颗九圣玉露丸,察看那药丸表面晶莹剔透,里面是旋转的阴阳两极。放在鼻子嗅一嗅,有一中淡淡的清香,李文月点头称赞道,“真是奇药,可惜只有四颗,但愿它能起到药到病除的作用。”他递给李文涯,李文涯也嗅一嗅,“这药丸真好看,吃了倒可惜,用酒调理了我再吃。”燕平公主疑惑,“酒能调理?会不会对你身体有害?”
李文涯说,“不会的,我从小吃什么都要喝酒,那才有滋味。用酒把药调了,我吃了会更好。”李文月似乎恍然大悟,怪不得小弟中了迷花之毒,在没有立刻封闭穴道时而没有丧命,跟他从小喝酒有关系。他那里知道,帮助李文涯逃过一劫的是那蟒蛇蛋。
京城将军府的日子,李文涯过的无忧无虑。虽然四颗九圣玉露丸无法根除他身的毒,李文月给他配置的酒药,能够克制迷花之毒的发作,随着时间的推移,后来李文涯只要感觉那不安分的气脉出来捣乱时,喝点酒就可以解决残毒给他带来的烦恼。转眼间,他已度过了四个春秋,在兄嫂的关爱下,从前伤痛的记忆淡化了许多。但他依然爱好打猎,当兄长公务缠身,没时间陪他去时,他就带着一壶酒骑马独自去京城外打猎,也图个逍遥自在。
有一次,他纵马驰骋累了,躺在地望着簌簌掉下来的落叶,天空中传来一丝鸟鸣声,他翻起身,站在马背仰首望去,只见天空盘旋着一只天鹅,它被两只凶禽围绕着。李文涯看那凶禽既不像老鹰,也不像山雕,它们的身材比天鹅还小,但凶猛无比,步步近逼天鹅,天鹅发出阵阵惨鸣声。李文涯搭箭拉弓,“嗖”的一声,破空疾驰,一箭穿透两个凶禽的身体,可谓是一箭双雕。李文涯高呼道,“让你这两个畜生再欺负天鹅。”
可是那天鹅闪动的翅膀,摇晃着也往坠,“不好,那天鹅受伤了。”李文涯赶到天鹅落下的地点,只见天鹅伸展着脖颈,绝望的嘶鸣着。李文亮下了马,走近察看天鹅,见天鹅的一个翅膀下面渗出了血迹,显然是被那两个凶禽咬的,飞翔失去了平衡才坠落下来的。李文涯拿出白药给天鹅的伤口敷,边包扎边说,“你长的真好看,素素一定喜欢你。什么?你问我素素是谁?她呀是我的侄女,她很善良,每次我打猎,带回去受伤的小动物,她都帮助治伤,放生它们。她不让我打什么动物我就不达什么动物,像你这样美丽的天鹅我救你回去,她一定很高兴。”那天鹅似乎听懂了他话语,所以它不再鸣叫,还伸畅脖颈靠在李文亮身,示意友好。
李文涯很是兴奋,抱起它就要跨马而去。这时,奔驰过来一队人马。看那人马的装束,也像是打猎的,带头的是一个和李文涯年纪相仿的少年,他围着虎皮,穿着锦貂,气派不小。他挥着马鞭,指着李文涯问,“是你射死我的海冬青吗?”看对方七八个人,李文涯一点都不畏惧,“什么海冬青?你是打猎的,我也是打猎的,天飞的,地跑的,我爱射啥就射啥,你管得着吗。”
那少年身边的一随从喝道,“小子,你可知道那海冬青是我们少爷的打猎工具,你竟然射死它们,你的箭法还真准啊,一箭双雕。识相点把那天鹅拿过来,快滚。”李文涯看他们霸道的气焰,毫不示弱,“天鹅是我救的,你想要它问问它答应不答应。”那少年勃然大怒,“好啊,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我那海冬青大老远的从东北弄过来的,还没玩几天就被你射死了,你不赔给我,我就要你的命。”说着,驰马过来,挥鞭就抽向李文涯,李文涯哼了一声,伸手抓住甩过来的鞭稍,一紧一松,旋转一周,那少年只感觉手皮发麻,放开了鞭子,而他却失去了平衡,一头栽在马下。鞭子顺势到了李文涯的手中,“凭你这样的本事,也敢出来打猎。”
那些随从见主人落马,个个惊慌失措,纷纷下马把那少年扶了起来,少年已是摔得鼻青脸肿,那怪模样惹的李文涯哈哈大笑。少年恼羞成怒,拔猎刀就砍了过来,“我要你的命。”李文涯驰马闪开,挥起手中的鞭子反击一戈,鞭子缠住猎刀,可鞭子还中间部分还有劲道地抽向少年的面目,少年只觉的眼花缭乱,撤刀就往后躲。李文涯把猎刀在空中转了几圈,甩向那少年,少年刚躲过一劫,又见猎刀朝自己飞来,吓的面无人色,一屁股坐在地,他的发髻已被猎刀削散开来,真是狼狈不堪。
少年大声喝道,“快给我把他拿下,别让他跑了。”随从们一拥而,李文涯扯着马缰东躲西闪,挥着鞭子左右抽打,那些随从想不到这是那来小子,这么厉害,兜了几个圈子,根本奈何不了他。有人大声喊道。“去禀告王爷,有人闯进皇家猎区,派人来拿住这小子。”李文涯顺着报信的人去的方向一看,那里锦旗飘荡,马蹄声响如雷,人头攒动,心想,不知这是那家王爷在这里打猎,他们人多,不能再给兄长惹麻烦了,还是先走为妙。
他掉转马头,快马加鞭地驰骋而去,那些随从见他要逃,纷纷马追赶。李文涯听到后面马蹄声越来越响亮,回头一望,后面追的人不仅仅是随从,还有挥着兵刃的将士,“别让那小子跑了,谁抓了他,王爷有赏。”人声鼎沸,呼喊着猛追。前面追的人急于表现自己的本领,在毫无防备之下,身手就抓李文涯,李文涯马不停蹄,挥鞭如龙飞凤舞般地缠住他们的手腕,轻而易举的把他们撂翻在地。
毕竟他们人多势众,李文涯没跑多远,就被他们团团围住。没有人再轻易去和他交手,也许等他们的王爷来了再听候动手。李文涯见许多人簇拥着一个头戴冠帽的人疾驰而来,那人见是一个少年,看他穿着是很寻常的打猎行头,但打猎工具看去很有讲究,不想是一般的老百姓猎户,他问道,“你是谁家的娃娃,怎么会在这里打猎?”李文涯答道,“我爱在那里打猎就在那里打猎,谁也管不着。”那王爷笑道,“呀,看看着娃娃口气还真不小。”他旁边有人喊叫道,“嘿,小子你真是胆大包天,敢在玄武王面前大言不惭,还不下马给王爷磕三个响头,饶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