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还信不过我?我虽恶名在外,但也是个一言九鼎之人。”江兆佯装微怒。
“我自是信你,江湖不都说凡事有个过程才算重要?”薛兹知晓江兆向往江湖,与他相处便时时提醒自己些江湖规矩。
“是有这规矩?看来我还是陋闻了。”江兆皱眉,“此事暂且容后,倒是先听听将军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我父亲是叱诧风云的老将军,曾为宣氏打下江山,而后又奉命辅佐先帝,先帝驾崩,又一直守护着陛下,镇守边界,安危难测。”
“母亲整日提心吊胆,为家族四处奔波已至早产,身子愈发不好,直到最后出殡时父亲都未及赶回,我身子从小羸弱,人人都哂笑我不能继承父亲的衣钵,继续守护陛下的江山,只有一人不同。”
“父亲忙于守护,也因此疏于与我亲近,幼时曾一连数年都见不着父亲一面,陛下见我孤苦伶仃一人,便时常接我过宫,与他的小公主玩耍,也就是安年。”
“安年幼时性子也顽皮,常偷带我从密道溜出宫墙,一玩便是一整时辰,直至疲累不堪才依恋不舍的回宫。”
“我第一次瞧见她便觉得她与常人不同,我每日无休的锻体塑身,只为了在以后某个需要我的时候能护她安好。”
薛兹提及母亲时还不免伤感,但时间总会冲淡一些。很快也因提及安年而面露喜色,像个面见心上人羞怯不已的少年郎。
“如此说来,您对公主是倾心已久?”江泊延也算听的明明白白,薛兹一点未提的故事却总结的完美。
“不敢!我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将军,怎配扯进她的一生?”薛兹也不敢有此想法,他自认卑微渺小,安年是他命中高高在上的光,本高悬于苍穹,不可与深陷淤泥的他为伍。
“可将军如今是公主的驸马,您与她早在幼时初见便已注定纠缠不休。”那眸子深沉平静,像是要想看穿了谁。
“你……你从哪学来的这些,文文绉绉可不像你了。”薛兹却只注意到这些,觉得江兆说出这话奇怪,他乐天开朗,豪气不拘,从不看些诗文卷案却能说出这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