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胜霆“关切”道:“我刚刚看你白眼仁比黑眼仁多。”
江晚晚快被他噎出病来,“我那是在表达我的不满!”
“别表达了,怎么表达都没用。”
“……”
“我找了一大圈,原来你们在这儿躲清净!”一道慵懒的男声传来。
江晚晚扭头就看见债主严景尧手臂搭着西装外套,走了过来。
他随手将衣服扔在沙发脊上,随后落座。
江晚晚冲他点了点头,心里打鼓:“严先生也在。”
怕什么来什么,严景尧朝贺胜霆那边昂了昂下巴,“他同意把画借你了吗?”
“没有”江晚晚还未出声,贺胜霆率先说道。
“那幅画她挺无所谓的,所以毫无诚意。”贺胜霆不留情面地揭她的短。
江晚晚急道:“我没有!可能贺先生太宝贝那幅《青鸟之死》,我也理解的。”
这会儿态度乖顺得不得了,哪儿还像刚才对他又打又咬,那么嚣张!
贺胜霆放松身体,叠着一双长腿,手肘靠在沙发扶手上,袖口往上缩了一截。腕上还是那支低调的手表。
他冲江晚晚扬了扬手里的酒杯:“那就谢谢江小姐的理解。”
谁要你谢!
我只想要那幅画!
江晚晚被他的话堵得进退不得,心里郁闷得不行。一气之下,真的抬手和他碰了下杯,将杯子里的酒当水喝。
这下瞪人的换成了贺胜霆。
严景尧兴致勃勃地看着两人打眉眼官司,万年铁树开花,真是难得在贺胜霆脸上看到这么生动的表情。
严景尧长相清俊,笑起来更是标准的芳心纵火犯,“江小姐已经尽力了。既然贺总不忍割爱,我另想办法就是了。不如这样,我邀你跳段舞,那幅画一笔勾销如何?”
江晚晚全然没察觉贺胜霆周身渐渐低下来的气压,反而觉得这个提议对自己来说十分划算,“真的!”
怕严景尧反悔似的,她立即站了起来,委婉催促:“舞曲好像已经到了后半段。”
贺胜霆也看向严景尧。他就是有种举重若轻的本事,哪怕已然动怒,明面上仍旧云淡风轻。
但严景尧就是觉得,他的眼神很瘆人。
不过严景尧皮厚,视而不见,站起身朝江晚晚伸手邀舞,“那的确是我的荣幸。”
江晚晚开怀一笑,明灭的灯光将她眼底的灯光折射得更为璀璨。连严景尧这种流连花丛的风流子也心神晃动。
“严景尧,你要是觉得太闲,我可以通知你们家,把你送回港城。”贺胜霆淡然出声。
都连名带姓地叫他了,严景尧哪儿能不怵。他赶忙把手缩回来,改为扶额,“江小姐,我有些不胜酒力,不如让你们贺总陪你跳吧?”
你们是谁们?江晚晚瞄了眼贺胜霆阴翳的脸色,有点不敢上前搭话。
贺胜霆“勉为其难”起身,“走吧。”
江晚晚不知所谓地眨了两下眼睛。
“不是要跳舞吗?”贺胜霆已经靠近,一把拉过她的手。
“哎!”江晚晚没防他突然来这么一手。
“不想借画了?”贺胜霆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