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烛一个激灵，直接站了起来。他的脑子还迷迷糊糊，隐隐约约看见了黑板上写的线性代数，似乎是选择题？

谢烛犹豫了一会儿，小声道，“我选B。”

讲台上的老师：……

刚才提醒他的隔壁冒出一声笑，他很小声的提醒道，“老师让你阐述答题思路，”他诡异的停顿了一下，说出的话笑意更甚：“还有，这题选C。”

哦嚯。

谢烛很无辜地眨了一下眼，“报告老师，我不太会。”

高数老师有点无奈：“马上就要进行月考了，大家也要放在心上啊，别一到教室就睡觉——你先坐下，这道题……”

要考试了？

坐下来的谢烛一脸懵逼：我不是刚开学吗？？！为什么大学也有月考这种东西！

浑浑噩噩的过了一节课，谢烛深深意识到自己不能继续堕落下去了——

下了课，他就拿着几本习题册直奔图书馆。

D大的图书馆有三层，第三楼才是自习室。谢烛到了以后已经没有什么空座了，他只能选了靠近角落的一个小桌子。

大概某些人真的是没有学习的天赋，就算谢烛再怎么想头悬梁锥刺股——他，还是趴在桌上睡着了。

最后谢烛是被戳醒的。对面的付洋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边看书边心不在焉的用笔戳着他的脑袋。见谢烛醒了过来，付洋停下了作恶的手，把他刚才看的书反了过来——《基本线性代数》，谢烛睡着前看的书。

“你怎么突然开始学习了？”

谢烛忍不住撇了撇嘴，“我乐意啊，要不是马上考试了。”

“我说呢，”付洋捏着下巴瞅了一眼他，眸子里不知道是什么情绪，“你怎么突然上进了。”

谢烛心说合着在您那儿我就是一头只会吃吃睡睡的猪啊。

“要不要我教你？”付洋拖着下巴逗他，单从表情看丝毫感觉不到他平时多么冷淡。

“你？”谢烛一脸怀疑，不怪他质疑，平时和谢烛呆的时间最久的，除了李娜，那就是付洋了，李娜有时候就吐槽他俩真就像腻腻歪歪的小情侣似的。天天跟他在一块的付洋，成绩能有多好？

付洋没作声，他只是调出了上次的考试成绩——专业全年级第五，班里第一。

“……”你牛逼。

“那么，亲爱的付洋学神，”谢烛装模做样的双手合十朝他拜了一下，“请你一定要对我负责到底。”

付洋盯了一会谢烛乌黑的发顶，良久，他嘴角扬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语气缓慢中带了点愉悦：“好，我对你负责。”

负责一辈子的那种。

夜色缓缓地撒下纯黑的大网，天边从西开始变得绚丽，星星一颗颗蹦着腾跃出来，图书馆旁的灯悄然打开。路边的虫叫声中，谢烛和付洋走着。

“以后记得天天来图书馆报道。”

“……我突然后悔了，”谢烛有气无力地说，“每天早晨八点半到图书馆！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作为懒癌一级选手的谢烛，没有课的时候九点醒那都是谢天谢地。

“哦，”付洋冷下脸，“那到时候你别求我教你。”

“……别！哥！我错了，”谢烛又怕挂科又怕他黑化值升高，不得已服了个软，“我感觉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宿舍楼已经近在眼前，谢烛临走前，突然问了一句，“哎，你最近怎么没喷你那个香水？”

“那个啊，”付洋似乎想到了什么，眸子里瞬间盛满了莫名的笑意：“你很喜欢？”

“有点，”谢烛说不出为什么，只要有闻到那个味儿，他就感觉很舒服，是从内心往上发出的舒服劲，“我闻到感觉挺喜欢的，这几天没闻到还有点不舒服。”

“这样，”旁边的路灯突然闪了两下，付洋的声音好像也跟着闪了闪，“那我明天喷一点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