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没拿到,苏媺仍旧有些不死心,照卫湛那副慌张心虚的模样,她有预感那帕子上画的东西肯定跟她有关。
苏媺正暗自思索其他法子,却感觉旁边有两道强烈的视线,苏媺转头看去,便间陈双苓嘴巴微张,瞪大眼睛,目光在她的手和卫湛的胸口来回逡巡,而旁边的许文神情虽然没有陈双苓那般夸张,但那双愣神的目光里所蕴含的意思也不言而喻。
后知后觉意识到方才冲动之下的行为确实有些过于出格,苏媺悄悄瞟了眼卫湛,见其一副端庄正经的模样,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正要向陈双苓解释点什么,目光一抬,不由乐了。凑近卫湛耳边,小小声道:“别装了,耳朵都红了。”
那双耳朵原本只是耳尖处微红,话一落,薄红瞬间蔓延到耳垂,苏媺甚至瞧见它轻轻地颤颤巍巍地抖了一下。
苏媺实在忍不住笑意,“噗呲”一声直接笑倒在陈双苓肩膀。
卫湛倏地站起身:“突然忘了点事,在下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长腿一迈,转身往外走,其间因为走的太急还不小心撞倒了旁边的椅子,卫湛连扶都没打算扶一下,快步出去。
陈双苓眼睁睁看着卫湛慌慌张张出去,实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得一脸疑惑的去推笑得前仰后合的苏媺。
苏媺笑够了,坐起身,揉了揉发酸的双腮。
“卫公子怎么了?”
苏媺目光看向门口,依稀能看到一片蓝色衣角,忍着笑意,一本正经道:“没什么,害羞罢了。”
听到苏媺这话,陈双苓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到是旁边的许文露出一脸惊愕的表情,难以置信地看向门口的方向。接着像是为了确认什么一般,闭上眼睛,不动声色地掐了掐自己的大腿,酝酿半响,睁开眼后愣了一下,脸上的神情更加难以言喻了。
许文看向苏媺,目光里一直以来的谦卑恭顺慢慢转为了钦佩敬仰。
苏媺等了半天也不见卫湛进来,撇了眼门口,声音刻意高了几分:“某人可是说好要全程陪着我的,现在不会是要反悔吧。”
几乎是话一落,卫湛修长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门口。
面色平静,丝毫瞧不出异样,依旧是那副端方君子的模样,若无其事走到苏媺旁边的椅子跟前,慢条斯理坐下:“久等了。”
苏媺眸含笑意与卫湛四目相对,在他的注视下,故意般,目光微微移向他已经恢复正常颜色的耳朵。
卫湛目光一顿,随后从容镇定地侧转过头,看向楼下准备就绪的戏台子。
随着“咣”的一声锣响,吉庆班的杂耍开始了。
苏媺也歇了撩拨的心思,认真看向楼下,试图寻找那两名擅长易容和缩骨的人。
二楼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仅由屏风挡着,并不隔音,随着一场又一场的表演结束,楼上楼下喝彩谈论的声音也越来越热闹。
苏媺正看的起劲,旁边传来一声弱弱的喊声,很快被淹没在喝彩声中。
过了没多久。
“二哥。”喊声突然提高。
苏媺循声转头,便见早已经被卫湛赶走的卫藩期期艾艾地站在卫湛身后。
见苏媺看他,立马冲苏媺不伦不类地躬身揖了揖,那张顶着青黑眼圈的脸上,满是讨好的笑意,顺溜地道了声“苏小姐。”
“说。”卫湛睨了他一眼,冷冷丢出一个字。
见卫湛搭理自己了,卫藩给桌上的卫湛、苏媺、陈双苓挨个添茶,到许文跟前的时候,打量了他一眼,直接将壶放在他跟前,讨好的对象里显然没有许文:“二哥,我方才在路上遇到大哥了,要不是躲得及时差点就被他发现。”
添完茶,卫藩顺手捞过来一张椅子坐下:“我方才想过了,这么光躲着也不是办法,丰阳城也就这么大,早晚会被大哥他们发现,您看能不能帮我讨个回家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