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人姓张,张猎户白日很少在家,在家的是张夫郎,张家在村里没有水田,只有靠打猎度日。
得知姚彦是来买肉的,张夫郎满面笑容的带着他进了灶房,“前儿个我家那口子刚去了一趟县城,所以家里的货也不多,这野鸡还有半边,你瞧瞧成吗?”
姚彦看过去,这野鸡应该是昨天打回来的,已经处理干净了,刚挂上,“怎么卖?”
张夫郎笑意更深,“这野鸡虽然比不上家鸡的那味道,可熬出来的汤也别有一番滋味,另外半边是昨儿个家里的孩子馋,就给吃了,这半边五十文,我再送你点野葱,怎么样?”
这个年代,就如司壮在镇上打一天短工,也才三十文,这半边野鸡就五十文,有些贵了。
姚彦立马翻了个白眼,“都是一个村的,能不能实诚点?一口价二十五文,这在镇上累死累活一天也才三十文的工钱,你这半只野鸡就五十文,当我是冤大头啊?”
张夫郎脸色微僵,他看了眼白白净净的姚彦,之所以敢这么要价,一是姚彦在村里风评不好,即使说出去自己坑了他,村里大多数人也只会叫声好,二是姚彦看着就不像是个当家的,这不当家自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可没想到碰到了刺头。
“哎哟,别的也就算了,这野鸡可是我夫君废了老大功夫才打到的,不过你也说了,都是一个村的,三十文怎么样?”
姚彦别过头,“就二十五文,以后我常来就是了。”
“哎哎哎,”张夫郎立马点头,心里悄悄松了口气,算是有了一台阶下,坑人他是第一次,若是让他家那口子知道也不会饶过他,“这野葱我也照送给你,拌着吃别提多下饭了!”
姚彦也没拒绝,数好二十五文给对方后,把东西装进背篓里,便往家走。
野葱拌着吃是下饭,可家里没啥米啊,吃干饭是过年才有的奢侈行为。
于是姚彦又出了一趟门,去福阿么那里买了十个鸡蛋,两文钱一个,花了二十文,野鸡二十五文,还有药钱十文,现在姚彦手里还有九百四十五文。
穷字当头,吃了这顿饭,就得想办法赚钱,既然是种田文,那怎么能不发家致富呢!
姚彦斗志满满,司琪被叫出来吃饭时,看着那一桌子丰盛的菜,讶异地看向他。
“你身体恢复,得多补补,”姚彦给司琪舀了一碗苦笋野鸡汤,“这笋子你别看它是苦的,吃了对身体很好的。”
姚彦力荐。
司琪很给面子的喝了汤,“不错。”
真是惜字如金啊!
姚彦心道不愧是男主标配性格。
二叔么上门来时,便瞧见那一桌子的好菜,也确实是好菜了,苦笋野鸡汤,野葱炒蛋,还有一大盘炒青菜以及早上没吃完的小咸菜,咸菜被姚彦加了工,剁碎以后,放了些香油进去炒得干干的,香脆极了。
“二叔么,”司琪起身叫道。
“哟,”姚彦也放下碗筷起身了,他一下凑到二叔么面前,眼睛盯着对方手里的那两枚蛋,“二叔么还真是心疼我家大郎,来看大郎就看看吧,还这么客气,拿什么蛋啊。”
一边说,姚彦一边将那两枚蛋拿了过来,“二叔么真是太客气了,这么忙还过来,真是太麻烦你了,改天我和大郎再来看你和二叔,现在家里正开饭吧?我们就不留你,我们大郎身体刚好一些,所以我特意熬了鸡汤给他补补,我记得二叔么家喂了好几只、鸡、吧?”
二叔么的脸色随着姚彦的话变得五颜六色的,最后生怕姚彦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惦记自家的鸡,原本想坐下来吃点东西的他火急火燎的走了。
看着二叔么疾步而去,司琪看了眼得意洋洋的姚彦,姚彦收起笑,“我是不高兴他们家用咱们的银子娶夫郎。”
男主可不是圣父玛利亚,想到书中后面二叔家得寸进尺后的下场,姚彦偷偷打了个冷颤。
“用饭吧。”
司琪又喝了两碗汤。
他还挺喜欢这个味道。
姚彦偷偷记下。
吃了午饭后,司琪见姚彦又洗澡又洗头发,洗完后就和咸鱼一般坐在院子里晒着,也不怕黑了。
“收拾好了?”
昏昏欲睡的姚彦看过去,系统此时发出声音,“宿主请注意,今天是原主阿爹的生辰,请宿主为原主阿爹准备一件寿礼。”
生辰?寿礼?
姚彦打了个机灵!立马起身跑回房里束发换衣,难怪男主早上问他出门不!
幸好他没问出门干啥!!
收拾好自己后,姚彦将所有银钱都带上了,姚家所在的村子位于镇子的另一边,走过去得一个半时辰。
“大郎,我们走吧。”
姚彦锁上门,笑眯眯地走到等待自己的司琪面前,两人并肩而行,经过村里的大路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我是不是眼花了,司秀才和那....一起出门?”
一年轻夫郎抬手搓了搓自己的眼睛。
“司夫郎虽然性子不怎么样,可颜色好,这汉子哪个不爱好颜色,”他身旁的夫郎语气酸涩。
这也是,司秀才再怎么也是个汉子,天天面对家里这么好看的夫郎,不动心那就怪了。
一路上都是姚彦在叽叽喳喳,司琪的话比较少,经过这么一路,姚彦觉得男主人真的不错,面对用龌龊手段上位的原主,他虽然冷漠了些,可比别人多了几分容忍。
想到那本书五十万字还没有受方,姚彦不禁想到,若是原主没有作死出轨杀人,男主指不定会一直让对方坐在自己想要的位置上,除了不能给对方爱以外,其余该给的不会少。
到了镇上后,姚彦想到姚父喜欢抽旱烟,所以去买了一根质量不错的旱烟杆,花了一百五十文。
瞧见他买下东西的司琪,在出了镇子不远后,给了他一个红封,这是他要给姚父的寿礼钱。
姚彦也没客气,原主虽然极品了些,可姚家人却十分好。
快到姚家门口的时候,姚彦突然有些紧张了,毕竟要见原主的家人。
可当他瞧见姚父和姚阿么时,却满心的亲近感,据系统所说,这是血脉的亲近。
要说原主死前最后悔的事儿,那就是让父么丢了那么大的脸,还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搬回去住了吗?”
将姚彦拉进房,姚阿么低声问道。
姚彦红着耳根,“没有,不着急。”
“怎么能不急呢!”姚阿么瞪了他一眼,“都快嫁过去三个月了,还分床睡,像话吗?”
“......是我之前吓住他了,”姚彦低声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