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只是部长,别说杀四个,就算是杀四十个又怎么样?”
但他又望向天花板,有些无奈:
“杜先生发话要他们太和制药的技术,我们又能怎么样?和这些武人合作,首先要让他们知道,现在早就不是那个能打就可以肆意妄为的时代了。”
想起那个武当首席,莫顾犹然有些唏嘘:
“那小子是个受不得约束的,只有请你先去试一试他的水平了。”
明澈眼皮一翻,无赖道:
“那老子被他打死了,算谁的?”
莫顾只说了一句话,就让他变了脸色。
“打赢他,你就算是还债了。”
明澈忽而又大笑,只是那笑声中却有股说不出的苍凉悲怆。
“一笔勾销又如何,覆水能收?”
“终究是能告慰在天之灵。”
莫顾淡然回答道。
明澈没有再说话,只是抬起头,狠狠地盯着那个男人。
莫顾像是猝然中了一刀,浑身惊颤不已,但他却笑了,笑得无比快意。
因为他见过太多次那个眼神,那是无可奈何却又不得不做的忿怒。
俗称无能狂怒。
同时,他又禁不住吐出一口气,像是吐出了积郁多时的惊怒。
能打又如何,还不是只有跪在老子面前?
莫顾的笑容越发肆意,他越看明澈越像一条狗。
一条失魂落魄的丧家之犬。
——
走出大厦后,燕长淮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转头对着樊宗抱拳歉意道:
“对不住,樊师兄。我……”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行为对太和制药在魔都的发展造成了多大的影响,更知道现在明面上的负责人樊宗究竟要背负多大的压力。
可虽然这么说很抱歉,但就算再来一次,燕长淮觉得自己还是会这么做的。因此,他对樊宗就越发地不好意思了。
樊宗笑着按下了燕长淮的手,他摆摆手,无所谓道:
“首席,我斗胆考考你,武当三戒之最后一条是什么?”
“眼不见名位财帛之诱,耳不闻威权情面相逼,一无牵绊,自求道于天地间!”
两人齐声念出这段刻在每个武当弟子灵魂深处的戒律后,又同时大笑起来。
爽朗的笑声飞入云霄,频频引来他人的诧异眼光。
樊宗又对着燕长淮打趣道:
“首席,你这是暗指樊某破戒?”
燕长淮顿时有些窘迫,白净的面皮涨红,讷讷无言。
樊宗看他抱郝的样子,哈哈大笑道:
“这么多年了,面皮还是这么薄,以后行走江湖,难咯。”
燕长淮听了他的调笑,想了想,不仅不反驳,反而认真地点点头,认同道:
“樊师兄说得是,商师叔也说我这性子还欠磨炼,这才把我一脚踹下山。”
听到“商师叔”这三个字后,樊宗本能地一缩脖子。
反应过来后,他又点点头,装模作样地感叹道:
“英雄所见略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