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捧着紫砂茶壶,长叹一口气,道:“谁知道呢......我有预感,我们和平的日子,怕是没多少啦。”
如今在位的皇帝,上位后疯狂扩张疆土,上次吞并战争已经结束后已经迎来了五年短暂的休整时间,在京都的人透过那高高的朱墙,跨过一座座华丽辉煌的建筑,已经能闻到了点乱世硝烟的味道。
诸国蠢蠢欲动,都在觊觎这只披着狼皮的羊。
谁又能知道......战争会在什么时候降临到他们身边?
曾经辉煌的历史已经过去,如今的秦家在朝廷上已经越来越说不上话,军权一削再削,秦家军,早已不复曾经的荣光。
再说秦府这边。
秦尔澜失踪了一整天后。
那日的宴席匆匆地收了场,除了老夫人还端坐在主座上,秦海和秦夫人出面敬了个酒后,匆忙地就退了场。
来客们小声地议论,窃窃私语统统进了崔凤月老夫人的耳,她面不改色,端出一副寿星的样子,安抚着客人。
秦府也封锁了起来,进出统统严密检查,宴席进行到一半,就有人小跑着向老夫人汇报,说在秦府一处发现了有人外出的痕迹,脚印还是新的,显然是大小姐留下来的。
在检查人的时候,他们还发现秦尔澜院子里的书童,祝容也不见了。
老夫人听到消息后,既担忧又生气,骂了一句小崽子,又吩咐追着痕迹一路找,不出所料,痕迹在出了外巷后就消失了。
京都极大,哪怕是秦家倾巢而出,也足足搜了一晚上,才在一家偏僻地不能再偏僻的客栈找到了秦尔澜的踪迹。
如今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秦海,秦母,老夫人都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秦海按着眉心,一次次地听着手下人的消息,一晚上过去,他完全没合眼,坐在桌子旁撑着头,烦躁与担忧与时俱增。
秦夫人也是食不下咽,捏着一方小帕子,面容憔悴,累到连动一动指尖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找了一天后,秦府在在第二个晚上,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人踏上石阶,拾级而上,门口威严的石狮子张开了大口,面目狰狞地看着来人。黑夜中还夹杂着几声狗吠,敲锣声游荡在胡同口,更夫咿咿呀呀地扯着嗓子:“月黑风高,小心火烛——”
那人披着一顶黑色的斗篷,长得快要拖在地上,整个人裹在黑篷和兜帽下,几乎和黑夜融为一体。在沉沉的夜色下,这人像黑夜中的幽灵,只看得见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和那修长手指上的一块玉扳指。
他不似活人,冷冷的月色下,月光映出他苍白得不似常人的的肤色,倒像是阎王派来取人命的黑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