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鸢,阿姐用了你做的如玉膏极好。阿姐有些难以启齿,想问问我的阿鸢,这东西可否用它来涂脚?
——知微芳鉴
六月才刚入夏季,夜晚还有那么一些寒冷,窗外偶尔有凉风吹来,扰的那烛火微微的晃荡。
胤禛坐在软塌上,手捧着佛经,听着屏风后面偶尔传来的声响。
淅淅沥沥的。
隔着一道屏风,叶南鸢在里面洗澡。
许是顾忌他在外面,那声音不大,细细微微的。可到底这深夜太过安静,那刻意克制的声响却格外的勾人。
至少……四阿哥盯着手中的书,他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的。
苏培盛不知里面这姑娘跟他家爷是什么关系,可不用瞧别的,只用看这大晚上的爷还将人留下来,这姑娘在爷心中必定地位不低。
他的爷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往常这样的事儿搁在谁身上都不会搁在他家爷身上,这大晚上儿的都给人破例了,他自然不敢凑在一边儿给人碍眼。
苏培盛弄来热水,就走的远远儿的了。
屏风后面传来声响的时候,胤禛有片刻的没有反应过来。左右看了一圈儿,确定苏培盛不在之后,才自己走过去。
“什么事?”他放下手里的佛经。
屏风后,小姑娘的声音微微打着颤,该是难以启齿,过了许久才开口:“能……能不能帮我拿一件衣服?”
胤禛眼眸闪了闪,提醒她:“刚刚衣服一起送进去了,在洗漱架旁的托盘上,你自己找找。”
“我……我知道。”咬着唇支支吾吾:“只……只有一件寝衣。”
她是江南那边来的,声音也像极了那个朦胧水乡,娇糯又缠绵:“可,可是里面没穿衣服,会……会显出来。”
胤禛一时间没有听明白她的话。
“什么?”
小姑娘的声音像是要哭出来,尾音都带着颤抖:“寝……寝衣太透了,肚……肚兜太脏了……”
雪白的寝衣遮不住什么,肚兜没了,那形状一览无余。
他立马僵硬着身子随手抽了件自己的外衣出来。
屏风后很快伸出一只手,柔若凝脂的手腕上串了串佛莲玉珠,细细的,绕着她的手腕两圈,墨玉色的玉珠衬着她的手腕越发的白皙。
“谢谢。”
手指一触碰到衣角,那只手便很快的缩了回去,胤禛也赶紧收回眼神。
他僵着身子,将那桌上冷了的茶水一饮而尽。
脚步声响起的时候,他下意识的转过头。
叶南鸢就这样落入他的眼中,乌黑的长发披在身后,罩着他那件玄色的外套,俏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他身形高大,而她太过娇小,缩在大了一倍的衣服里,整个人娇小的像只雪团子。
胤禛瞧见她这副模样,就笑了:“站在那儿坐什么?”他伸出手:“过来。”
小姑娘羞怯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低着头,他的衣裳对她而言实在是太大,拖在地上还长出一大截。咬了咬牙,一脸苦恼像是不知该怎么办。
过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拎起衣裳的下摆来。
胤禛本面上是带着笑的,顺着她的眼神往地上看后,面上的笑意便立马僵住了。
玄色的衣摆下,那是一双赤.裸的脚。
小小的,白白的,大概只有他巴掌大,顶端的指甲泛着莹莹的粉色,匀称又白净。许是察觉到他的目光,那双脚微微往上弓。
细嫩的像是月牙。
胤禛深吸一口气,挪开脸,开口的声音情不自禁的带了几分沙哑:“你怎么不穿鞋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