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巧的舌尖微微舔了舔卡弥斯的牙齿，轻易地钻进了他的口腔，在他的唇齿间开拓出一条容空气通过的缝隙。

少将努力睁开双眼，模糊的视线里只有少年清澈的眼眸流露出担忧的神情。

带着少年气息的空气被渡进肺部，给卡弥斯一点点舒缓的感觉。

可是血液依然在水中弥散，带走了卡弥斯身上最后一点温度。

他的双眼缓缓地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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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上的追兵眼看着射中了卡弥斯少将。

“怎么办，追不追下去？”

一个精壮的男人狠狠地拍了一下询问的人：“废他妈什么话，你这么跳下去还能有命？”

那人捂着头：“那他们也活不了吧，走吧，咱们就跟老大说人鱼摔下海死了。”

男人被气笑了：“人鱼掉海里淹死了？你这个小脑袋瓜他妈怎么想出来的？”

见他们还不懂：“还愣着干什么，去找潜水衣，继续往下追啊！”

小喽啰们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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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深的海底一片漆黑。

越往下游，越是看不到一丝光亮。

怀里的身体渐渐冰冷，瑞伊已经不敢去试探他的心跳，只拼命往前游。

有人在瑞伊的耳边焦急地说什么。

他在说什么？

“瑞伊，坚持住，前面有一个人造洞窟！”

是小鱼。

有人造洞窟，就意味着有氧气...少将有救了。

黑暗中终于浮现出一丝微光。凭借着一点点光亮，瑞伊已经能够看清楚前面洞窟的轮廓。

他用尽全力把少将推上岸。

前面的路要怎么办？如果他还有双腿就好了，他有双腿，就可以带着卡弥斯少将一起走了。

双腿......

瑞伊想起刀疤男呵斥小九的话：

【万一人鱼不但没长出腿，反倒长出了什么奇怪的玩意儿怎么办？】

逃走前他随手顺过来的这瓶药剂，也许是他们逃命的唯一希望了。

瑞伊仰头吞了进去。

苦涩的液体顺着喉咙滑进胃里。

很快，小人鱼就感到了尾部仿佛在灼烧一般。

阵痛过后，瑞伊连爬带拽地把自己弄上了岸。

湛蓝的尾巴已经不见，瑞伊的身/下是一双修长白皙的双腿。

这双腿不如鱼尾有力，却给了瑞伊久违的脚踏实地的感觉。

瑞伊小声呼唤：“欧洛斯？有办法给少将止血吗？”

过了一会儿，虽然依然没有回答，卡弥斯少将的手环中却突然爬出几只极小的迷你机器人，为少将清理伤口。

瑞伊刚觉得心下稍松，就听到小鱼的声音在狭窄的洞窟里回响起来。

“附近检测到人类生命活动痕迹，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的。”

瑞伊咬了咬牙，艰难地背起了卡弥斯少将。

拥有双腿的少年大约一米七五的样子，身量并不算太过高挑，而卡弥斯少将却将近一米九，再加上少将虽然看起来偏瘦，可身上却没有一丝赘肉，都是紧实精瘦的肌肉，比看上去更沉。

不管怎么使劲，卡弥斯少将的脚尖都无法被瑞伊抬离地面。他索性就这样半托半抱搀扶着卡弥斯少将向洞窟深出走去。

少年光/裸着脚，娇嫩的脚底很快就被砂石磨出水泡，水泡绽开，露出鲜肉。

洞窟里只有瑞伊踉跄的脚步声。

不知道少年这样搀扶着少将走了多久，他只觉得脚下的疼痛感都麻木了。

小鱼一直没有出声制止，就说明现在还没有走到安全区域，他们随时都有被发现的可能。

瑞伊已经无法思考，只机械地迈步，血液顺着潮湿的泥土渗进地底，消失不见。

耳边的脚步声在他听来越来越沉重，也越来越嘈杂，仿佛有什么别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着。

“瑞伊！瑞伊！”

什么？

“瑞伊，停下来！”

是小鱼...他说什么？

“停下来！已经安全了！我们跟他们已经拉开很远的距离了！”

瑞伊直直地跪了下去，新生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两个人的重量。

昏迷前，瑞伊终于听到了那个让他安心的声音。

卡弥斯少将身上血迹斑驳，脸上依然苍白没有血色，却已经清醒了过来。

他眼睁睁看着瑞伊昏过去，随即呼吸就沉重了起来。

少年的鼻息愈发滚烫，本来已经生出来的双腿居然慢慢地又被鳞片顶破皮肤，稀疏的生长着。

少年的腿不断摩擦着满是沙砾的地面，很快就蹭出了斑驳的血丝。

卡弥斯少将抱住了瑞伊。由于失血过多而降低的体温，却让此时的瑞伊疯狂着迷。

少年的脸色绯红，双眼迷离，像一条滑溜溜的鱼一样往少将的胸口钻。

修长的双腿也缠绕到卡弥斯的腰间和腿缝间，不断地摩擦着。

“唔...好痒。”

少年的声音低低地颤抖着，眼睛里含着生理性泪水，稍微眨一眨就像珍珠一样滚落下来。

卡弥斯少将的掌心下是少年滑腻的皮肤，少年的脸颊不断在他胸膛的两处摩擦，激得他几乎控制不住地狠狠颤抖了一下。

“瑞伊。”少将的嗓音低沉，仿佛大提琴的琴音，敲打着少年的耳膜。

瑞伊的神智依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不断地摩擦着少将的大腿内侧。

卡弥斯少将狠狠地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