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有德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了她身上,虽然不说多保暖,至少不会让她着凉,刚哭过之后确实有点容易感冒。
“谢谢。”张元英没有拒绝,披好了盖在自己身上还留有姜有德一点热度的外套。
外面的天更黑了,一辆辆私家车驶入小区,正好是该回家休息的时候。
“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藏在心里,可要是想参加节目必须得有监护人的同意。”
姜有德现在必须得顺着张元英的毛,得使用怀柔的手段,要不然叛逆中的少女是不会听话的。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这是法律上规定的,我没骗你。”
“所以您跟我爸的意思是一样的吗?也不想让我去参加节目。”
“我要是跟教授意思一样,我何必单把你拽出来聊这些呢?”
“可需要监护人同意的情况下,我是不可能去参加节目的啊,您找我出来不也没有用吗?”张元英的声音又开始颤抖,本来已经快要恢复平静,但重提刚刚发生的事情她的情绪又开始变得波动起来。
姜有德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我觉得问题的核心不在于你和张教授本身,而是你们之间好像有什么误会导致沟通上出现了一些问题。”
“之前我看张教授对你的态度还蛮好的啊,你怎么不愿意跟他说一些自己的想法呢?”
“您了解我爸爸吗?”张元英抽噎着开口,能感受到她在忍受着自己内心的负面情绪。
“当然。”
“那您还不知道他平时处事的规律吗?我爸爸在所有小事上都可以让着我,因为这是在他对我的既定期待之外的,可一旦涉及到他规划好的目标,他就会变得不通人情,无论我怎么说他都不会允许的。”
“他从小就想让我好好学习以后从事和他们两个相似的工作,其实在这一点上我是认同我爸爸的,我也觉得好好学习很重要,我对学习法律和以后成为律师也很感兴趣。”
“可我总感觉自己像一个被锁在水晶柜里的小鸟,虽然这个水晶柜很大足以囊括我全部的活动范围,但是这是一眼能看到尽头的。”
“我现在就知道我以后的路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好好学习考上好大学去个好律所再找个好男人嫁了。”
“这确实也是我最好的选择,我的理性也告诉我这么走下去是没有风险的,我以前一直走在这条路上,甚至嘲讽的是我现在也没有对这条路产生抗拒。”
“所以我连说服我自己都没有信心,更别说反驳我爸了……”
张元英说的越来越小声,自己靠在扶手上哭的已经不成样子了。
这是她第一次吐露自己的心事,还是和一个并不熟悉的异性。
姜有德默默走了过去,没多说什么把张元英拥入了怀里,给她提供了一个尽情发泄的空间。
张元英本能地推搡了几下,但发现推不动也就放弃了,螓首埋在姜有德怀抱内,眼泪不争气地成串留下。
“你可以哭的更大声一点,这里没有人听得见。”
姜有德的大手轻轻地拍打着张元英的后背,他明白此时的张元英不需要安慰,仅仅是需要一个排解委屈和不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