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已落,银月如钩,黄巾之乱正如火如荼地上演,每一刻都可能在发生着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惨剧。
冀州,魏郡。
曲梁城外十里,山坡上,四人立于月下,马匹各自牵在手中,月色映照着身上的铠甲,寒光闪闪,甚是刺眼。
“这些许日子,我们快马加鞭,总算是赶上了,不知道卢将军那边如何了?”
寒光闪闪,甲是兽面;正气凛然,人是许烈。
“许司马,我们还是早些离开此处吧,若是被曲梁兵马发现了,就不好了。”出言劝谏者自是老成持重的魏昭。
许烈笑着说道:“魏司马不必过分担忧,黄巾贼子,宵小而已,不通兵事,如今卢将军大军在前,他们哪里会来管这背后如何,况且此处距离曲梁有十里路程,我等只有四人在此,纵然欢声笑语,又有何妨?”许烈不以为然地解释着。
魏昭其实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长期养成的持重性格使他总是小心翼翼,继续劝谏道:“许司马,事有万一,今司马一举一动系三千兄弟安危,当谨言慎行,切不可侥幸行事啊!而且司马外出而来却不带一名亲兵,若不是我问到林方,竟然不知司马孤身一身出营而来。”
许烈本来想的是自己一个人更为灵便,要跑要打都没有那么多顾忌,所以林方和张猛是一个都没带,结果还没走远,魏昭就带着两个亲兵追了上来。
自分兵后,一路上来,许烈时有胆大之事,魏昭这般苦口婆心、语重心长的话语自然也是时有发生,许烈虽是极为不适,但知其一片公心,倒也处处忍让,从来不曾责怪过他一句,此次当然也不例外。
许烈点点头说道:“魏司马所言在理,我们便回……”
话未说完,许烈耳朵一动,闻得咚咚声响自西南而来。
“速速随我来!”
连忙招呼一声后,许烈带头牵马往山坡后快步而去。
其余三人知道许烈定然发现了什么,毫不犹豫跟了过去。
四人刚藏于山坡后,便看到几骑从西南方飞驰而来,几人头戴黄巾,身着轻甲,行色匆匆,一看便是连夜赶路而来。
许烈略一思索,心中一横,说道:“截杀他们!勿要放过一人!”
话音一落,也不等答复,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三人见主将已出,哪里还敢犹豫,纵使是魏昭,也明白临机应变的道理,此时不是争论对错的时候,亦是紧随着翻身上马,提枪奔驰。
黄巾军总共十骑,正快马加鞭,沿着山坡下的大道而行,刚转个弯,便见到对面飞来一骑,为首者正欲喊话,只觉眼前寒光一闪,顿时心惊胆裂。
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
黄巾军为首者心中刚有所察觉,许烈便手中凤翅镏金镋便刺入了他的胸膛,顷刻间已击毙了对方,紧接着一挑,将尸首扔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