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翼的黄巾军自然早已发现了许烈的军队,但是这时候黄巾军统帅指挥能力低下的弱点暴露无遗,所有的人依然在一个劲地与汉军后军拼搏,根本没有人站出来组织侧面防御,只有位于后面的零零散散的一些人反应了过来。
不过,蚍蜉焉能撼树,螳臂岂可当车?
“一路冲杀,不可恋战!”
许烈当先纵马,直愣愣地踏入了敌阵,镋飞鞭舞,策马奔驰,纵使敌人非同一般的黄巾军,但是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依然是不够看的,马蹄过处,留下来的便是一具具新鲜出炉的尸体。
将是兵之胆,一将如此,其兵自强。
八百健儿跟着许烈也是猛冲猛杀,汉军的纪律性在他们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因为有许烈的事先招呼,八百健儿,谁也没有去管自己杀了多少人,斩获了多少首级。
前面的队伍跟着许烈跑,后面的队伍跟着前面的跑,凡是自己伸手能够得着的就给他一刀一枪,够不着的丝毫不去管他。
功勋?跟着跑就行了!
一路冲杀过去,恰如强弩穿鲁缟,势不可当。
正在许烈肆意屠杀黄巾军的时候,裴元绍也看到了,他毕竟又不是瞎子,不过他却做了一个让许烈会心一笑的举动。
裴元绍看见许烈带着人,一路屠杀,向自己冲来,他脑门一热,一心只想将这个杀害自己兄弟的罪魁祸首给解决掉,于是也带着人与许烈相对而去。
一般来说,他是对的。
看到敌军有猛将,斩杀了对方猛将能有效打击对方士气,鼓舞己方,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
但是裴元绍错了,他潜意识地忽略了许烈为什么能够屠杀他的兄弟,也没有去想自己是否能够解决掉这个人。
或许是起事一个多月以来,战无不胜的经历早就让他忘了自己是谁了吧。
裴元绍的亲兵确实厉害,一路杀过来,虽然不像许烈这般闲庭信步,挥洒自如,但是也没有人能拦得住他。
在两人对冲的情况下,很快便各自相距不过三十米,犹未停步,距离还在不断逼近。
突然,只听一声大喝,裴元绍喊道:“我乃大贤良师麾下大将裴元绍是也!敌将报上名来!”裴元绍马速不减、气势雄浑地喊道。
我去,难道三国真的都是这样?打赢了再喊不好吗?
许烈心中吐槽,不过也是更为慎重,成败在此一举,也不答话,将铁鞭放入囊中。
许烈冲阵的时候,之所以一手凤翅镏金镋,一手铁鞭,只是为了提高杀伤力,更好地冲阵杀敌。
但是这次毕竟不是单纯的斗将或者冲阵,许烈必须赢,而且必须斩了敌将。
所以,许烈放下了铁鞭,一手策马,微微弓着身子,凤翅镏金镋平卧腰间。
风起,马至!
“去死吧!”裴元绍怒目圆睁,大喝一声,手中大刀气势万钧地斜劈过来。
许烈看着空中舞动、向着自己劈来的刀刃,双目一冷,夹紧马腹,右手凤翅镏金镋一举,左手握住镋尾,一镋猛地对劈上去!
只听“铛”的一声,两把兵刃一触即分,裴元绍虎口迸裂,一脸错愕,随后两马错镫,许烈也不去管对方什么表情,反手就是一镋拍了过去,直接拍在背上,将其拍下马来。
裴元绍与许烈一击之后便已经精神混乱了,他没有想到自己势大力沉的一击居然被反打得虎口迸裂,乃至于许烈的背后一击,竟是丝毫没有反应,直到一口鲜血喷出,被拍到在地时,方才灵神清明,不由得露出一脸苦笑,不过这已是死亡的征兆了。
许烈将裴元绍打下马后,也不去管他是死是活,径直便冲向了裴元绍紧随在后的亲兵,同时大声喊道:“我乃大汉北军五校越骑营军司马许烈,已取敌将首级!”
裴元绍死没死不重要,重要的是所有人都看见裴元绍被一击打下马去,一直起不来。
许烈也没有再拿出铁鞭,冲进亲兵中便是一顿劈杀,刺挑拍拦,劈砍撩架,在亲眼见证主将死在面前的亲兵中犹如虎入羊群,闲庭信步,随手又是一镋直接砍断了裴元绍的将旗。
此时,许烈的八百健儿也同时大喊:“敌将已死!”
声音越来越大,之后随着汉军后军的加入,更是整个战场都弥漫着呼喊声。
黄巾军听到主将死亡的声音,又看不到主将的将旗,此时已是士气低迷,瞬间便转入了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