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时节已是八月,蔡邕后院种着些许青梅,恰恰正在慢慢结果了,虽不浓烈,但还是能感受到一丝气息。
许烈沿道快步而行,自是很快便追上了已经不再慢跑的人儿,身量长高了不少,背影绰约,青丝披肩,头上隐约能看到一根簪子,朴素淡雅,清新自然。
许烈轻声唤道:“琰妹妹!”
岂料那人一顿,又立即快步向前而去,比之前更是快上几分。
许烈见状,连忙追上,同时连声呼唤,哪知却是越喊越快。
许烈眼珠一转,大声喊道:“你再跑,我就把给你带的好东西扔了哈!”
只见那人果然转了过来,大声说道:“不准扔!你好坏啊!”
说罢,本来就绯红的脸更是热上三分,慌忙转了过去,不过已是不再前行。
蔡琰本就没想走,只是一时不知道如何面对许烈,不知该说什么罢了。
许烈哈哈大笑,一时间计上心头,一边向前走去,一边吟唱道:
“奏罢瑶琴,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吟唱完,还好死不死地说道:“琰妹妹,我新得了一首诗词,格律与今不同,却是别有韵味,你觉得怎么样啊?”
许烈经历了两次剽窃失败后,自然是吃一堑又长一智,终于算是成功了一次。
蔡琰听许烈吟唱完,虽觉得诗词美好,却也明白许烈是在调笑她,内心满是羞意,顿时便回过头来,什么大家闺秀的矜持,浑然不顾了,直接对着许烈就是一顿小拳头砸下。
边砸还边说道:“烈哥哥真是个大坏蛋,大坏蛋!打死你,打死你!”
不管年龄大小,美丽的女子害羞的时候,总是那么可爱!
许烈自然是享受着小美女的“按摩”,舒服并快乐着,同时还报以哈哈大笑。
蔡琰毕竟还小,一会儿便累了,随即停了下来,娇嗔一哼,仰着小脑袋向弹琴的湖心亭而去,也不理会许烈。
许烈紧随其后,很快便到了亭中。
蔡琰坐在位子上,撅着嘴,一副“你快来哄我”的表情那是再明显不过。
许烈其实刚刚还有些后怕,怕玩笑开大了,小姑娘真的恼羞成怒。
不过此时见到如此情形,自是心中暗自庆幸。
还好长大了一些也就不是那么害羞了。许烈如是想到。
“琰妹妹这些年过得好吗?”许烈看着眼前的少女,想到昔日雒阳城外的无助,温柔地问道。
蔡琰见许烈如此问,也轻声地回道:“琰儿还好,除了第一年在朔方的时候,之后都挺好的,就是,就是有些想婶娘、卢大哥,还有,还有烈哥哥。”
语气轻柔,后来更是带上了些许哭腔。
女子多是多愁善感,蔡琰自然也不是例外。
许烈用手替蔡琰擦了擦,隐隐挂于眼角的泪珠,说道:“委屈你了!我这次来便是接你们回雒阳的,方哥也来了,师娘也很想你哦!”
蔡琰点点头,但是被勾起的情绪,却是一时难以平复。
许烈想了想,便笑着说道:“当初分别的时候,琰妹妹不是说还要弹琴给我听吗?不如现在就弹一首吧,刚刚在门外听到你的琴音,如今还觉得意犹未尽呢!”
蔡琰听得许烈如此说话,心中欢喜,说道:“嗯,那弹什么好呢?”
歪着头想着,注意力也立刻转移了。
忽然蔡琰眼睛一亮,说道:“就它吧!”
纤纤细手搭上瑶琴。
有道是:素手纤纤试瑶琴,虽非知音却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