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什么?你要搞清楚,我们是警察,不是土匪。”
王莹莹感觉这个刘警官出去,然后回来后就不对劲,肯定是赵龙深说了事实。便胡扯了起来。
“我和赵龙深是离婚了,但是你们看,这条内裤明显是六个月的女人穿的,而我和赵龙深才离婚半年不到,这就说明他赵龙深实在我们离婚之前就和这个女的上过床,不然不可能怀孕。”
“赵龙深什么时候搞大别人的肚子,你去法院说。现在你们已经不是夫妻了,你没有权力在赵龙深的家里耀武扬威,否则赵龙深可以告你擅闯民宅。”
捉奸无果的王莹莹,满生怨恨,怒指着赵龙深骂道:“赵龙深,我嫁给你,我得到什么了?你不要以为离婚就这么算了,我跟你没完,我们等着瞧。”
母女临走时,王莹莹的母亲王慧仙还不忘将那条内裤偷偷塞进包里。刘警官见毛作伟还在院子里纠缠着赵龙深,便呵斥了他一顿。
看着离去的母女,一个自己曾经深爱并尽其所能付出的女人,如今却成了一辈子最熟悉的陌生人,赵龙深不禁感叹:假如哪天离开了你,那是你真的缺席了大多我需要你的时刻了。
在这场纠纷中,唯独一个人没有说一句话,那就是毛丰成。他一下子就知道这是毛作伟在搞鬼,自己既不能得罪毛作伟,毕竟没有他,他就当不上这个村主任。又不能得罪赵龙深,因为赵龙深怎么说也是一个单位的科长,在村里也有些名气,要是得罪了,将来工作不好开展。
毛作伟被说落了一番,只能赔礼道歉。赵龙深哪有心思计较这些事情,好不容易打发走所有人,这才打电话给萱萱。原来萱萱没有走,趁众人在家里闹的时候,悄悄的躲进了车里面,好个机灵鬼。
“叫你不要负才任气,你就是不听,看看吧,闯祸了吧!”
“没事,人生在世,无非是让别人笑笑。”
赵龙深并不害怕张牙舞爪的毛作伟和前妻王莹莹,倒是新上任的村主任毛丰成引起了他的注意。此人面不改色,从头到尾能憋住气没有说一句话,可见其是个不简单的角,是敌是友,犹未可知。
在石泉镇,每隔五天有一个墟日,每个月逢三和八的日子,集市就会非常热闹。林丰成的店面就开在石泉镇的新街。平日里,瓷砖店的生意都是薛爱媛打理,林宝善每到墟日忙的时候会下来帮一下忙。瓷砖店的门口是摆满了摊,都是村里的村民将自家的农产品拿到集市里摆在路两边买。
临近中午,街上人来人往,纷纷攘攘。薛爱媛正打扫瓷砖店里的生意,只听见两个女人的声音。薛爱媛以为生意上门,便迎上去打招呼。一看是毛正芳两姐妹,各自提着一只竹篮,正在门口指着瓷砖店说来说去。薛爱媛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两个女人上门来闹事的,但出于礼貌,还是客客气气的和他们打招呼。
“哟,妹妹,你一个人真是辛苦,这么大的瓷砖店要你一个女人操心,怪不得我们林书记能那么安心忙着村里的事情。”
“就是,我听说啊,我们林书记可忙着呢,一边要帮助赵泽峰的妻子王美娟割稻子,一边还要处理郑凤爱家里的遗产纠纷案,就连便民服务中心的工作都落下了,直接交给黄金玉和黄耀辉负责了。”
两姐妹你一句我一句的暗示薛爱媛,自己在瓷砖店辛辛苦苦,老公却在外面和两个寡妇纠缠不清。薛爱媛虽然知道这只是这两姐妹的伎俩,但终究听起来不舒服,毕竟谁愿意自己的爱人天天和两个寡妇纠缠着。薛爱媛心里难受,但是从不表现出来,面对两姐妹的刻薄没有示弱。
“帮美娟割稻子是我叫丰成去的,至于郑凤爱,你家毛作兴都看不上,我何必操心呢?”
毛爱芳一听,这明明是在说自己的丈夫无用,一时气急,但毕竟在人家地盘,不敢生事,只能斗些嘴皮子的活。
“我家作兴哪能和你老公比啊,你家那位样貌堂堂,把镇里的领导服侍的妥妥帖帖,拍马屁都能拍上天去,就连汪书记都能去你家吃饭。”
“就是,一个大男人懦弱无为,就知道拍马屁上位,算什么本事。”
“两位姐姐,你们今天是上门来找茬的吧。如果有什么事情,请你们到村里去说,我还要开门做生意呢。”
两姐妹就是赖着不着,故意在门口走来走去,咂嘴弄舌,几个到店里来看瓷砖的都转身走了。眼看生意被泡汤了,薛爱媛急在心里,本想与他们争论一番。但是一旦争吵起来,就会引来街上这么多人的围观,甚是难看。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两姐妹今日上门找事,不过是他们的男人输给了自己的男人。于是,薛爱媛拨打了赵龙深的电话。
“喂,你在哪里?快点过来,两只母老虎在店里闹事。还有谁?蓬口村的两姐妹。什么?你没有时间,那我怎么办?”
话还没有说完,电话那头已经挂了。薛爱媛快气死了,人家都找上门来了,林丰成还这么不在乎,不管自己的死活,心里暗自神伤。
此时,刚运完瓷砖的林宝善回来了,他从后门进来,看见毛家两姐妹在店门口惹是生非,自己的儿媳妇一副无奈的样子。便理解事情的大概了,林宝善劝了劝两姐妹,叫她们有事好好商量。可是两姐妹就是不管不顾,无奈之下,林宝善打通了毛作伟的电话。
“作伟,把你家女人给我带走。”
林宝善大声的在电话里和毛作伟讲,吓得三个女人都退了两步。在村里,林宝善向来是个老好人,从来不发火。在薛爱媛眼里,公公就是一个慈祥不多说话的人,从来没有看见他这么大声地说过人。
不到十分钟,毛作伟和毛作兴就赶到店里。毛作伟一上去就给毛正芳一个巴掌。
“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丢人!你丢的人还少吗?这家子看是菩萨心肠,其实恶毒的很。今天我就要闹一闹,看看他们能不能帮我们怎么样了。”
说完,毛正芳从篮子里拎出一只事先准备好的喇叭,对着大街上的人喊。
“林丰成,蓬口村的村书记,以公徇私,就爱寡妇……”
毛作伟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过喇叭摔在地上,和毛作兴一起将自家的媳妇拉扯走。
“你等着,以后我们走着瞧。”
在蓬口村,如果两个男人之间的斗争刚刚结束的话,那么两个女人之间的斗争才刚刚开始。农村就是这样,何来的公私分明,也不会是公私分明,这是城市里所不具有的特色,因为大家生活工作都息息相关,也彼此左牵右连,就像一只网,脉细繁多,却又无法分开。
薛爱媛看着这场闹剧终于平息,心里莫名的忧伤,她有点开始后悔,当初不应该支持林丰成当这个村的村书记,或者就不应该来蓬口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