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当前方关口隐隐在望之时,徐庶勒马闭眼沉思一阵,自觉稍后应对无有错漏之处,复又狠狠挥下马鞭。
坦子关上,守将韩忠这两日心情很是急躁。
“前方大战在即正是用人之际,却将某留于此处镇守关隘,主公此举实是太过大材小用!”
柳毅已死,辽东诸将各不相服,有心多立战功以求取往日柳毅地位的韩忠对公孙度命己把守坦子关多有怨言,昨夜多饮了几盏往来客商献上的烈酒,今早直到日上三竿方才登上城楼稍作巡视。
“将军,此时敌军来犯我境,正是兵荒马乱之际,那等商贩走南行北只为获利,以我看来,于此时经过此地实是有些蹊跷。”
“用得着你来教我做事?!”瞪了多嘴的副将柳成一眼,韩忠舔舔嘴唇,眯眼寻思一阵,“既出此言,那等人便由你来看守。”
“喏。”
目视柳毅侄子柳成领命离去,韩忠冷哼一声就要回阁楼睡个回笼觉,转头间却看一骑疾驰而来。
“我乃君侯帐下单雄信是也!今有要事求见韩将军!”
见马背上那人挥剑挡下守关将士射去箭矢后吆喝连连,韩忠双手按上城墙探头细细一看,却是此前在公孙度帐中见过一面的单福,“汝不在水寨助大公子破敌,何以孤身来此!”
“贼人攻势凶猛,大寨危急!我奉大公子之名前来求援!”
求援?
韩忠先是一怔,随后心下大喜,命人放下吊篮。
“军情紧急,刻不容缓!今有公子虎符在此,还望将军一辩真伪后速速发兵!”
看单福并不上关,韩忠眉头一蹙,待吊篮收上来后反复验看其中之物,见果是公孙康随身携带的兵符,韩忠稍一思量,随即点起两千兵马出了关口。
“将军请速行!此关某愿效劳为将军守之。”
“哼,汝乃新投之人,岂可担此重任!”回望一眼,见关上再度拉起吊桥,瞥了下神情不悦的徐庶一眼,韩忠沉声喝道,“尔随本将军左右,前去水寨助战!”
徐庶冷眼不发一语,策马随在韩忠身侧。
一行人往南疾奔三十余里,忽见一队衣甲不整、倒拖旗帜的兵马朝己奔来,韩忠勒马先命弓箭手抛射一阵止住来者脚步,后遣亲卫上前问话,得知是沓氏大寨失守,此一行人乃是北上逃兵。
“废物!岂敢临阵脱逃!”韩忠闻言勃然大怒,正要喝问公孙康在于何处,突然心生警觉,“不对!军容虽是狼狈,但战阵俨然尚存,断不可能是败逃之兵!”
“整军列阵,准备迎——单、你、你……”
正要下达作战指令,忽见身侧寒芒一闪,韩忠急欲拔刀挥去,不妨猛然暴起的徐庶手疾剑快,长刀还未出鞘,剑锋已抵咽喉。
“弟兄们!杀!”
见又被徐庶拔了头筹,甘宁怒不可歇,九道战环齐出,从后军处拍马直冲敌阵。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坦子关将士呆立当场,待回过神时徐庶已仗剑杀出重围,韩忠亲卫急着为主报仇,一窝蜂朝徐庶涌去,本就不及布好的军阵一时乱作一团。
未有战阵加持,个体战力远远不及敌军的坦子关士卒如何挡得住甘宁率阵冲杀,不消一时半刻,便步了沓氏水师后尘。
“徐元直。”
“甘兴霸。”
“幸会,幸会。”咬牙切齿间,看徐庶脸色淡然的先把七道战环中的四道转为智环,然后再齐齐收入体内,甘宁愤然之余,心下倒是深感敬佩。
“兴霸既已到此,夺关之任,庶……”
“哼!该是你的就是你的!某岂是嫉贤妒能之辈!”
相视一笑,留下步卒看守降兵,甘宁与徐庶率骑军快马加鞭赶往坦子关。
“三五百老弱病残,仅凭某手中这把大刀,便可将此关口夺下!”
一路吹嘘,然而到了关下,只一放穿云箭便见城门缓缓打开,甘宁不由愕然无语。
“兴霸,何以来得如此之迟,叫某好一阵久等。”
看秦瀚一脸得意的将柳成首级抛到马前,甘宁恨不得一刀将其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