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胖子,三天两头就扭捏一下,搞什么名堂。
正纳闷间,风流倜傥的郭奉孝一如既往的从容漫步进了大帐。
“主公,前番设计埋伏曹仁将军的乃是高顺之子高进。”
“哦?”
“此子年约十,却富有胆略,陈元龙诈取小沛之谋乃是其人所破。为赎取陈元龙,广陵陈氏付出极大代价,据我所知,至少有三四万斛的粟米和数千两的金银,这些财物如今已被高顺收取。”
一开始曹操还只是皱着眉头,听闻高顺得到诸多财物直接破口大骂,“岂有此理!我表赠陈珪秩中二千石,陈登为广陵太守,如今他父子二人竟然首鼠两端,还要两头下注!”
“未必。付出如此多的财物并非陈珪所愿,乃是那高进以陈登性命相要挟。”
曹操冷笑道,“哼,吕布有那胆子杀陈登?他不怕徐州世家豪族一夜尽反?”
“非也。吕奉先已回下邳,如今小沛乃由高家父子接手,那高行之威胁陈珪,若不令其满意,他父子二人殉城之前会拉陈元龙作陪。”郭嘉说到这里笑了,“主公亦晓得,那高顺乃是吕布死忠,却是真会与小沛共存亡,陈珪不得已,只得答应高进条件。”
“财物已被高顺收取,陈元龙可有放回?”
“今日一早便已出城。”
“哼,那为何不来见我。”
郭嘉摸摸下巴,“……许是羞愧难当吧。”
“奉孝今夜来此,不会只为了说这件事吧?”
郭嘉不答,反而神秘一笑,“主公可知,今晚败夏侯将军者何人?”
“莫非是那高进?”曹操说出自己都不相信的答案。
“正是。郭嘉派遣前往小沛的细作,返程途中碰巧路遇夏侯将军兵败。该细作乃是心细胆大之人,夏侯将军撤退后,其人竟藏于林间窥视敌军全貌。主公可知,高进带了多少人马前去袭营?”
听闻夏侯渊兵败,曹操本来十分恼怒,和郭嘉交谈一阵后心气渐渐平和,稍稍沉思后,好像自问自答道,“一千?肯定不止,妙才勇不可当,若敌止千人,不至于兵败。来袭之敌莫非两千之数?妙才百里行军,敌方以逸待劳,方战不能胜之……”
关系虽好,也不能这样坐着看笑话不是,见曹操猜测的答案与真实情况越来越远,郭嘉忍不住叹道,“止百骑尔!”
“什么?!”
“细作逐个数过,高进所率骑兵止约百人。”
“怎么可能?”曹操根本不信,“百骑?哼,都不过妙才领着亲卫一趟冲杀。”
“夏侯将军却是……”本来疏不间亲,夏侯渊与曹操的关系非同寻常,但念及曹操的知遇之恩,郭嘉还是把心中想法如实相告,“过于恃勇了,且事事身先士卒,军士固然愿意效死,军阵指挥却容易失当。”
“……”曹操长长吸了口气,若有所思,“奉孝把知晓的战况予我细细讲来。”
“据细作事后观察,高进从击杀我方斥候开始,到发动袭营,期间间隔不过一刻……”
“却是难得的将才!”听完郭嘉讲述的战况,曹操一拍大腿,“可惜不能为我所用!”
“主公,此子颇为难缠,且小沛如今兵精粮足,更有高顺坐镇,若是强攻,短时间内恐怕难以攻取。”
“呵,奉孝却是过于看重那高进了。”见郭嘉一脸郑重,曹操背负双手摇头笑道,“待我大军压境,区区小沛不战自乱,若是强攻,旬日可下。此次东征徐州,吾志在擒杀吕布,那高家父子虽然能征善战,却不过只是癣疥之疾,奉孝太过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