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思索一阵,高顺唤来亲卫,“请元龙先生过来一叙,若有疑问,便道有事相询。”
传令兵出去后,帐内一时寂静。
曹性左看看右看看,目光在高家两父子间来回徘徊,嘴巴张开数次又闭了下来。
又坐一阵,曹性实在受不了那对性情奇葩的父子,加上新奇难忍,便开口问道,“行之,前几日我回下邳运粮时你还昏迷不醒,这才过去多久,你这伤势——”
“多谢叔父关心,伤势现已痊愈。”瞄了主座上的父亲一眼,见其目光平视,对自己和曹性之间的攀谈似乎并不在意,高进挑了挑眉,“碰巧赶来小沛路上战环突破,现在已经康复如初。”
“哦!”曹性闻言大喜,忍不住看了高顺一眼,发现老上司一如所料继续无动于衷,嘴巴一咧,笑道,“晚些得空了,你把新战环唤出来给我看看。可惜我这武艺太过稀松平常,比不上某些人,怕是不能给你多少指点。”
时时留意父亲表情的高进发现,此时老爹的眼角抽动了一下。
“叔父过谦了。”和曹性攀谈几句,心心念念该如何揭穿陈登诡计的高进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父亲,诚明叔,陈登将至,其人胆略过人,若是直接逼问,只怕对方未必承认,十有八九会反客为主,返来诬陷我等惧战不肯向前。莫若这般,我到帐外等候,父亲和诚明叔先行试探一二,若其狡辩,我再出来诈他一诈,不怕陈元龙不吐露真言。”
听到高进这话,曹性明显愣了下,转头看向高顺,高顺并不言语。
不反对,那就是赞成喽。赞成下自家小子的想法有那么难吗?
曹性点了下头,表示高进有什么想法可以放手去做。
得到应允后,高进转身出了大帐,先到后面熟悉台词、磨炼演技去了。
“循义,你发觉没有,行之此次回来心智提升不少,言谈举止方面简直变了个人似的,若不是眉宇间英气依旧,我还真不敢确认他是我的行之侄儿。”待高进出去后,曹性忍不住跟高顺分享自己的新发现。
“不长进得很。”高顺语气淡然,可曹性还是通过老友常年微锁、现在却舒展开的眉头知晓其真实心情。
“循义,陈元龙果真叛变了?”
“……”
“主公将家眷移往下邳,护卫左右的宋宪魏续等人定要跟随,那彭城、萧县两处岂不只有主公和陈宫坐镇?不好!一旦萧县陈宫处有难,主公率军前往支援,彭城岂不空虚?陈珪、糜竺本与刘备交好,若于此时发难……循义,你便是想到此处,所以怀疑陈登可能背主?”
“……”
“若是彭城、萧县有失,陈、糜等世家大族本就是见风使舵之辈,到时我等岂不是要困守小沛下邳二城?不对!要是听从陈登之言,一旦曹军来袭,连小沛也保不住!仅靠下邳一城,怎敌得过曹操。循义,这下可如何是好?”
“……无非马革裹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