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天涯突然的情绪波动,把陆鸣秋吓了一跳。
他没有哄孩子的经验,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但小孩子到底生着病身体弱,这样哭了一场,很快就在药物作用下睡了过去。
陆鸣秋看着越天涯哭红的眼睛,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这么漂亮的小家伙,没有了妈妈,一定受了很多委屈吧……
他心下叹气,悄悄离开了房间。
阿洛克他们在客厅连着网打牌,见陆鸣秋出来了,邢狱就冲他招了招手。邢狱是这次跟着出来的两个保镖之一,他还是这次飞行的星舰驾驶员。
“小不点醒了?”
“哭了一场,又睡了。”陆鸣秋说,“也不知道他家在哪里。”
“贫民区的小孩,能有什么家。”邢狱说,“行了,你也别操太多的心。好好休息,明天我去清庙问问拍卖会的具体流程。顺便帮你打听打听小不点的家。不过鸣秋……你真想把人送回去啊?那可是天生的混血儿。”
因为经年的战乱,宇宙里有许多没有在帝国进行身份登记的战争流民,因此几乎所有的猎人团体,都有从外面捡人回来壮大团队的行为。
越天涯年龄小,又有斯库尔狼的基因,非常适合成为他们的新成员。
“他说他父母都不在了,问问有没有别的亲属吧。”陆鸣秋说,“别的之后再说。”
结果第二天,邢狱刚到清庙的庙门,就被拦在了门外。
身着白袍的少年一脸严肃:“清庙是肃静的场所,还请先生请回。”
邢狱莫名其妙:“可是我昨天刚来过。我们是来参加拍卖会的。”
“可有引荐?”白袍少年问。
???
这啥玩意儿?岳映泉一个字没提啊!
见邢狱说不上来,白袍少年认真道:“清庙是维格兰斯人寻求心灵安居之所,并不对外开放,您请回吧。”
邢狱沉着脸看着他,白袍少年面无表情的与他对视。
这变故太过突然,可这是宗教场所,硬闯容易引起多方不满。邢狱沉思半晌,不着痕迹地观察了一翻清庙的大门,干脆利落地拱手告辞。
清庙虽然地位崇高,但到底也算是战时建筑。许多地方都修建得简陋。邢狱熟门熟路地找了个没有监控的地方,轻轻一跃就翻了进去。
一个小孩不让他进门,他还不能找个更大的来压他吗?
可现实却是:“我试过给庙里的老头钱,他们不为所动甚至想报警。我也提出过可以给他们量身定制一批珠宝,但那老头和我说‘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不用强求’。他们压根儿不治疗‘故乡依存症’。”
阿洛克沉吟道:“那么……现在只能像清庙要求的那样,找个有名望的人带我们入场?”
“我已经找过了。”邢狱看着几人,满脸的无奈,“维格兰斯监狱系统的所有人都不合适。地下黑市里有名气的珠宝商,几乎全被别的猎人团邀请了。”
他看着陆鸣秋,轻声说:“这次赶来流浪星的猎人团队,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黑市里根本没有那么多有名望的人可以找。映泉这次可坑了我们一个大的。”
“他在流浪星十几年,自己就是黑市里有名的猎人。出入清庙估计没谁会和他强调规矩。”陆鸣秋苦笑道,“其他领域的人呢”
“我们时间不多,这很不好找。”邢狱说,“流浪星就是个监狱,根本没有资源,更别说成体系的东西。逃来的流民全都倚靠救济过日子。除了地下宝石交易,很难再找到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