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天成长长叹了口气,开口说道:“知道我想跟你说什么吗?”
“……不知道。”
“你教唆他们来认错,就是想看看我的反应吧,以小见大的猜一下我是否眼睛里能揉的进沙子?没必要,真的没必要。我自认为的确为人不算宽厚,但也不算瑕疵必报,你之前的确想杀了我没错,但是既然事出有因,你也没有得手,现在我们在一条战线上,就不用再猜来猜去的,你要还是不信,我可以在这发一个誓,以后绝对不会拿这件事翻旧账,如何?”
聂修远有些窘迫,眼睛难得有些躲闪,常年没有表情的脸上微微胀红,嗫嚅无言。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薛天成突然大笑出声,重重地拍了几下桌子道:“你还真信了,没事没事,应该说我要谢谢你才对,如果你不在,今天刚刚搭好的宿舍就要被那帮小兔崽子一把火烧了。好了,回去吧,那一百遍罚抄你也要抄的,别忘了。”
等到聂修远也离开,薛天成独自躺在房间的床上,翘着二郎腿,双手枕在头下,呆呆的盯着天花板,却毫无睡意,苦笑着揉了揉自己的脸:“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嘿,贺清觉得我境界太低一定会输,老头子怕我事到临头撒手逃跑,甚至不愿意放我一个人出去,甚至就连这个刺客小子也怕我记仇翻旧账,等到事情尘埃的落定之后再下黑手整他……薜天成啊薛天成,做人能做到这份上也真是够失败的。”
“既然知道老夫在这里听,想抱怨就当面说,背后装作偷偷摸摸的扯些有的没的,一点也不大气,有什么意思?”姜姓老人推门而入,月光洒进屋内,将老人高大的影子投在地上。
“既然看破了也没必要非得戳破吧……”薛天成有些尴尬的嘟囔一声,一翻身就坐起来。
“还想着出去?”老人从桌子下抽出一条紫檀木椅子坐上去,盯着薛天成的眼睛,开门见山的说道。
薛天成点了点头,指了指脖子上先前被聂修远伤到的伤口,“其实贺清说的没错,我还是太弱了,身上的光环你们有几个是光靠我自己配得上的。”
“那你更应该好好打磨自己,潜心修炼,早日拔高自己的境界才对。”
薛天成面带微笑的问道:“姜爷爷,我的修行速度不算慢了吧?”
“……也就勉勉强强看的过眼吧。”老人哼了一声。
薜天成仿佛没听到这句话一样,自顾自说道:“十年破五境,平均下来两年才能等上一重天,而且越往后越难以寸进,再加上先前在魔修那一战中折损了不少根基,恐怕三年之后,连六重天都未必能达到。……而且姜爷爷你也知道的,除非迫不得已,其实我一向不喜欢去赌,只有一件事能完全在我掌控中我才能安心。”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人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