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乐勉强翻身坐在她身边，他揉了揉太阳穴，方才猛烈的颠簸让他感觉身上各处都要散架，一阵阵欲裂的头痛让他咬紧了牙关。

“沈长乐……你，你不要命了。跑什么啊。”

“我……我也不知道。突然……很难过。”

“受伤没？”

“手上，磨破皮了。”

慕寒月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沈长乐摊开的双手，两道紫红的印子是被缰绳勒出来的，上面已经被擦破，血珠正不断从伤口处往外冒。

“走，我带你回去包扎。”

她缓了缓，一步三颤的起身，沈长乐还没有从刚刚的冲击中回过神来，表情呆呆的。听到慕寒月叫自己，他楞楞的扭头盯着她。

“不是……撞傻了吧。沈长乐，你还记得我吗？”

慕寒月抿了抿唇，有些紧张的凑过去，蹲在他身前，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沈长乐一把抓住她的手，猛的用力，将她带进自己怀里紧紧抱住。

“记得，你不要我了。”

“我……你先起来，我带你去疗伤。”

“不要。包扎好了，你又要赶我走。”

“那你的伤，不行，不能耽搁了。快起来。”

沈长乐一看她想强行将自己拽起来，更加用力地将她箍在怀里。他比慕寒月高出近一头，这么一搂，身材娇小的她直接被他圈住，动弹不得。

“念尘，你是不是心疼我了？”

……慕寒月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回答，她自然知道他话中的含义，短暂的沉默过后，沈长乐轻叹一声，将她又搂紧了几分。

“你要是知道我会心疼，就不该这样任性。我不希望你受到哪怕一丁点儿的伤害。我想你好好的。”

“念尘……你，你真这么想？”沈长乐一滞，语气又淡下来。“你又是哄我的对吧。你真这样想，刚刚又为何对我说这种话。”

她担心他手上的伤，连哄带安慰的在他怀里软软的说:“沈长乐，刚刚是我不好，不该说话这么冲。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应该是我道歉，怎么反倒是你来哄我。念尘，我又欠你一条命，这下，连以身相许都还不清了。更何况，你也不要我。”

沈长乐语气中带着失落，说完后他自嘲地笑笑，将手松开。慕寒月没有起身，依然伏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有些别扭的说:“还不清，不是更好。”

“什么？”

“沈长乐，你太心急了，我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回应你。万一……你不过是一时新鲜，我又该怎么办。”

“念尘，你的意思是……你果真还是对我感觉的对不对？”

沈长乐一下来了精神，生怕她会反悔一般死死的盯着她。慕寒月听到他的心跳骤然加速，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抬头，沈长乐发现她眼中含着泪花，嘴角还挂着未散的笑意，看上去格外令人心疼。

“你别哭，是我让你为难了。念尘，我对你绝非是一时兴起。我真的是太害怕会失去你了。我可以发誓，我沈长乐会用一生疼你，宠你，爱你。给我个机会好吗，这次我们慢慢来，我会让你明白的。别哭，念尘。”

他伸手，轻轻为她拭去眼泪，慕寒月看他一副慌乱无措的神情，冲他咧嘴一笑。突然，她的直觉告诉她身后有危险，来不及多想，她一把将沈长乐拉入怀中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