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惊鸿一面,再未得见。”他喃喃一句,夹杂着一声叹息。
“原来如此,还真是遗憾。或许机缘巧合之下还会再次相见。”
机缘巧合?沈长乐在心里反复咀嚼着这四个字。
他不是一个喜闹的人,所以过了酉时沈长乐便闭门不出,独自待在书房里研读古书。
就连他自己的产业,也只会在白日里去清账打理。所以今晚的小二对这坐在这谪仙楼中手持酒杯的沈长乐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除了面色平静如水的沈长乐之外,包括掌柜的在内的所有人都对他的出现表示震惊。
“老金,这谪仙楼这么大个红漆台子,就是为了摆着好看?”
“是,是,瞧我。三娘,把她们叫出来,王爷要听曲儿赏舞。”
“欸,马上马上。”三娘忙不迭的向后院跑去,剩下老金在这赔着笑。
“王爷今日好兴致啊,可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不过来你这坐坐,还需要遇上好事?”
“没有没有,小的怎是这个意思。德子,再给王爷上两坛醉春风。”
不一会儿,舞姬乐师纷纷上场,看着她们弱柳扶风般的舞蹈,沈长乐自觉欣赏不来。
看着周围的食客无不聚精会神的欣赏着乐曲舞蹈,他颇有些无聊的按了按额角。
“今儿这谪仙楼好像格外热闹。”身后响起的声音颇为熟悉,他猛然回头,发现在门口站着两位白衣青年,其中那位女子手持赤金扇子,眉眼间带着些许慵懒的痞气。
只一眼,沈长乐差点儿从长椅上跳起来。那女子跟自己所画之人面容相差无几,一双杏眼秋波盈盈,满含着笑意。
她眼尾微微上扬,眼下还有一颗泪痣,看上去在俏皮中增添了一分媚气。
她摇着扇子,没有发现沈长乐。随着身边男子上了二楼。似乎他们是这里的常客,那个叫德子的小二直接拿过一坛开过封的酒放在他们桌上。
三个人熟络的交谈着,那个小二还俯身悄悄的说着些什么。
慕寒月上了楼往下一看居然正正对上沈长乐的目光。她急忙收回视线,向德子打听为何这沈长乐今日居然会来谪仙楼吃酒。
“三爷,您有所不知了,今日咱们谪仙楼可是来了一位西域舞姬。那姿色可非江南女子能比的。您和二爷今儿算来着了。”德子说完就下楼招呼其他客人去了,剩下两人面面相觑。
她冲着对面人挑了挑眉,有美人看,她也顾不得那沈长乐了。那人无奈轻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月儿,我看他一直在看你,不如我们还是回去吧。”
“回去干嘛,你没听德子说一会儿那位西域舞姬要来献舞,哥你就没有一丝心动?”
“乱说什么,我对这些又不感兴趣。”
“二哥哥你上次不是看的挺开心嘛。行啦,好好享受吧。”
楼下,沈长乐看着相谈甚欢的二人,伸手召来德子。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银块塞到他手中,轻声问道:“那两人是你们这的常客?”
“回王爷,正是。都是老主顾了。”
“嗯,两人姓甚名谁,你知道多少,都告诉我。”
德子瞟了一眼已经坐在同一排兴致勃勃看着舞姬表演的二人,在心里纠结片刻,碍于面前人是王爷,他咬了咬牙还是说了。
“小的只知道这二人都姓苏,那位姑娘排行老三,这临光城的人都称她为苏三爷。虽说她是个姑娘家,但出手仗义,行事飒爽,大家也就称她一声爷。他旁边那位稳重些的是苏家二爷。其余的再多小的也不知道了,他们二人倒是经常来谪仙楼吃茶,喝酒的话……要是三爷一人来就一次喝一坛,要是跟二爷一起,就一坛酒分开三次喝。”
这些消息说了跟没说一样,沈长乐又塞给他几块碎银子,将他打发走了。他总觉得那位姑娘看着眼熟,一笑起来那股熟悉感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