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虎承睁开双眼,看见她扭曲着一张脸,眼底却都湿漉漉的委屈,他眼底就划过一丝儿笑意。
看,这不就来了吗。
安静了好几日,这耳边忽然又响起霍长笙软唧唧的声音,让闻虎承还有点恍惚。他以往是安静惯了的人,并不喜欢呱噪的人和环境。他恍惚的是这个呱噪的人还是他亲手算计回来的。
霍长笙没注意大佬眼底那稍纵即逝的笑意,见他面无表情的,心一横,把自己摔他眼巴前,指着脸上的两道深浅不一的红痕,用撒娇的语气告黑状:“你看你看你看呀,新伤旧伤都在这呢,我没骗人呀。”
闻虎承目光流转到她脸蛋上,眼睛微微眯起,听不出个喜怒:“恩,所以呢?”
什么叫所以呢?
霍长笙瞪圆了眼睛,做作的来了个娇嗔:“我都受伤了呀,你竟然不问问是怎么受伤的?”
“我们的关系,没有好到可以让我关心你的地步吧。”闻虎承冷淡的道。
卧槽,你这话就直白的扎心了啊。霍长笙眼睛一眨眼泪就下来了:“关系那不是处出来的吗?我虽然顽劣,还害了你,可我也是诚心悔过的呀,难道你感觉不到我的真心?我以为我一次次的来,你总能对我有改观的,我以为你是个真正的君子,大人不计小人过的……”
她真很伤心的模样,手背抹着眼泪哭的委屈:“可是你和你母亲妹妹原来是一样的,犯错的人就绝不原谅。哪怕我再忍让退步,在你们眼中我也是罪该万死的,是可以尽情欺负的。是我错了,我就不该在犯错之后还想着弥补,我就应该以死谢罪的。”
闻虎承冷漠的表情都要维持不住了,声音沉沉的:“你什么意思?谁让你以死谢罪了?”
他是让母亲带着闻黛上门道歉的,何况那两道红痕,也叫受伤?就她这暴脾气,能是吃亏的主儿吗?她还哭上了。
霍长笙眼看着这脾气就搂不住了,猛地站起来,看着闻虎承的目光里尽是说不出的失望和难过,她一步步退后,眼泪滚滚的坠落,说着矫情又决绝的狠话:“我再也不来你面前讨人嫌,也不会再来你家让你家人烦心了。我这就去以死谢罪。”
她转身就跑,一身我要去撞墙的气势真有那么点‘贱人就是矫情’的架势。但霍长笙心里却美滋滋的想,她真有演戏天赋,这一把白莲花矫情洗飙的真过瘾。闻虎承院子里就有一棵大树,先去撞两下,不然真心尴尬。
她就想试探一下看闻虎承能不能稍微帮理不帮亲一下,结果闻虎承太冷酷,看那样子霍长笙的小心脏哟,一路往下坠,这冷漠的样子一看就是帮亲不帮理那伙的啊,她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还妄想用自己和人家妹妹做比较,真是脑子有坑。
可不敢再跟人这矫情了,还是赶紧自己去‘找死’吧,别等闻虎承被她哔哔烦了主动弄死她。
但正如霍长笙想的那样,她这戏是真的演的逼真,那失望的小眼神,那晶莹的泪花花,还有那转身跑出去翻飞的裙裾,都好像凌厉的刀,能割裂人心,叫人钝疼钝疼的。
闻虎承猛地支起了半个身子,又重重地跌落回去,他低吼:“蝙蝠,拦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