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兹九嘴里发涩,他能说越是这样他反而越不放心了吗?
自家小女儿不过才只有八岁,就这样跟着一个异姓男人走了,他心里怎么就这么不舒服呢?
关键是自家这小女儿还主动去牵人家的手,一路走出他的视线,甚至连个头都没回一下,就仿佛有什么东西突然堵塞了嗓子眼,让他觉得呼吸不畅,憋闷的难受。
“盈若妹妹真是又乖巧又懂事!”高华锦突然来了一句。
“也没那么好!她也是有小性子的!”这会儿褚兹九突然觉得,把女儿养的太好了,也是要招贼的,还是防着点儿好。
那边盈若已经随着李光裕出了县衙的大门,面前停着一辆厚重的紫檀木的马车。
“天冷,就没有骑马。”李光裕将她托上了马车。
盈若打趣道:“安大少驱使光裕哥哥当苦力,连他们太傅家的高档马车都舍得给光裕哥哥乘坐了呢!”
马车里很是宽敞,座位上都铺着厚厚的绒垫,坐上去很是柔软舒服。
李光裕从座位底下的暗格里掏出一条毯子盖在了盈若的膝盖上。
“不用的,光裕哥哥!”盈若连忙推拒,“我虽然小,但没有那么娇气的。”
李光裕道:“雪融化的时候,总是特别的冷的。早知道会碰上你,就该在车里准备个暖手炉的。”
“光裕哥哥这般体贴入微,将来谁要是嫁给你,还不得幸福死啊!”盈若挤眉弄眼的道。
李光裕抬手捏向的粉腮,“身为男人,不就该让自己的女人幸福吗?”
“啊呀!”盈若捂脸,他的手劲不轻不重,被他捏过的地方不疼,却麻麻痒痒的,“光裕哥哥的嘴巴上肯定抹了三两蜜呢!听着怎么就这么悦耳呢?”
“小滑头!”李光裕顺手拍了她带着小狗帽子的脑袋一下,“这都三个多月过去了,你的牙齿怎么还没长出来?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牙齿偷懒了呗!不过,我的头发倒是长出来了呢!你看!”盈若摘掉帽子,露出了黑色的头发,足足得有四个公分长了。“是不是很长了?”
李光裕伸手摸了摸,软软的,柔柔的,如同刚孵出没几天的小鸡的绒毛,有别于光头的触感。“嗯!明年开春就能扎小辫了。”
盈若笑的得意,“娘亲说了,我的头发算是长的很快的。她也说明年能扎朝天辫呢!不过,我觉得朝天辫太幼稚了。到明年我就九岁了,顶着个朝天辫出门还不被人笑死啊!我要扎那种很漂亮的蜈蚣样的小辫,两边各编一个。对了,光裕哥哥!你跟那高公子在书院里经常见面吗?”
李光裕脸上因为她说蜈蚣辫而溢出的浓浓的笑意,在听到最后那句问话后就寡淡了下来,“他学问挺好!”
“那你们会在一起交流吗?”
“会吧!”
“可那样神仙般的一个人,你们在一起说话的时候,不会觉得拘束吗?我反正在他面前就觉得非常的不自在。”
李光裕敛起的笑容重新绽放,“那咱就不说他了。盈盈儿,我听说你跟褚叔叔讨要了你们家后院那块地?”
盈若噘了嘴巴,“爹爹真是个大嘴巴,怎么什么都跟你说啊!不瞒光裕哥哥,我想在那块地上试种花生。若是成功了,再扩大种植。你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