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昊“那你不会怪我了吧?”
梁初音朝南靳宇抬抬下巴“靳宇哥还在呢,别说这个了,让人家看笑话。”
她这话挺生份,无形中把亲疏表明了。
南靳宇睨她,目光凉淡。
梁初音被刺了一下,莫名有点心慌,唇角的笑容都消失了。
她忙垂下头,装模作样地喝水。
周昊没察觉,道“也对,一会儿再说,左右是我不对。”
南靳宇抬手看了看腕表,起身捞了自己的外套道“时间不早了,那我不叨扰你们了,告辞。”
周昊连忙起身送他。
那晚,周昊跟她伏低做小了好久,还给她按摩捶背,好是一番卖惨加哄两人就这么和好了。
早上起来,周昊还给她带来了早餐,是她喜欢的李记滋米饭夹油条。
“这东西这么油,你怎么喜欢吃这个啊?”桌上,周昊纳罕。
“不行吗?”梁初音瞟他,眼神危险。
求生欲极强的周昊连忙调转口风“我的意思是,为什么我们的初音小仙女从来不忌口,却从来都不胖。不像我们这些俗人,随便吃点油的糖的就发胖。”
梁初音心里跟吃了蜜似的,非常受用,面上却非常傲娇地哼了声“天生的,那能一样吗?”
周昊憋着笑,不戳穿她。
吃过早饭后,他想了想还是问起“你竟然认识信恒总裁?怎么以前从来没听你说起过?”
梁初音不在意“发他家里很显赫的。我爸年轻时跟他爸还是同学呢,后来才知道,他家里有那方面的背景。毕业后,我爸下海从商,他爸就进了经济厅,那会儿搞什么沿海经济线重心调整,他爸是主要领导。”
梁初音回忆了一下,笑道,“南叔叔年轻时可帅了,人也好,他跟他爸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过,他这人可比他爸那个年纪时还要老成,都不怎么笑。”
周昊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竟然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他跟梁初音是大学时认识的,他追的她。那会儿,他是金融系才子,众星捧月,才华横溢,人也倍儿骄傲,对她一见钟情后就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那样一腔热血,一往无前,完全没有想过可能会失败。
他完全没有想过,梁初音的家世原来这么好比他想象中要好多了。以至于,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想,如果他那时候就知道,他可能会掂量一下。
周昊“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啊?”
梁初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谁天天把这种事情挂嘴上?我家里是我家里,我是我。我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需要靠打着家里的旗号招摇过市吗?”
说完,她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得意得很。
为自己无形中又装了一把逼。
周昊竟无言以对。
他心里还是有点无法想象。梁初音平时挺平易近人的,开朗又大方,只要别人愿意真心跟她交朋友,她都来者不拒,一点千金小姐的架子都没有。
在周昊的印象里,那种家庭出身的女孩子,不都应该天天逛街刷卡,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吗?
周昊认真打量了会儿。
梁初音就像个被保护得很好的小公主,懂得人情世故,但不世故,像朝日的向日葵一样生机勃勃的。
周昊有时候都羡慕她。无论什么时候,都这么乐观。
不像他,还要为以后的生活而拼搏。就他现在那点工资,奋斗个几十年,能在海城买间厕所吗?
“你怎么了啊,忽然丧丧的?”梁初音看着他。
周昊叹了口气,低头舀了勺粥“羡慕你们,一出生就站在金字塔顶端。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可能攀登一辈子都达不到那种高度。”
尤其是这样寸土寸金的大都市,人与人之间,差距太大了。
金钱、地位无形中就划分出了三六九等。说什么有钱没钱都一样、人人生来平等的,都是屁话,不过是自我安慰而已。
他每天晚上睡觉时,想的最多的就是怎么出人头地。
能得到谢庭的赏识,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
周昊若有所思。
梁初音有点讷讷的“干嘛忽然这么严肃啊?”
周昊不想跟她说这种事情,回头跟她笑了笑,状似轻松地耸耸肩“没什么,就是忽然有感而发。你们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公子哥儿和小姐,太让人羡慕了。”
梁初音撇撇
嘴“那你下辈子投个好胎啊,说得好像我们都是混吃等死的米虫似的。南靳宇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在华尔街已经混出名堂了。他做成的第一单就是”
本意是为了反驳他,说着说着,却不自觉成了给南靳宇吹嘘。
倒也不是吹嘘,她每一句都是有的放矢。
周昊也是越听越咋舌“那他还真的是很厉害啊。有时间的话,我希望可以多跟他学习一下。”
梁初音“别看他平时斯斯文文的,正事上很严苛的,一进入工作状态就化身工作狂魔。我怕你吃不消,被他虐到怀疑人生。”
周昊乐了,瞧她“你这样的我都能应付这么多年,别说旁人了。”
梁初音登时炸毛“什么叫我这样的啊?”
周昊“我是说你可爱啊,初音我错了谋杀亲夫啊”
梁初音“别跑!今天我要给你脑袋开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