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天眉间一蹙,显出两条深沟,低沉道:“本想着二人的脾气秉性相悖,许是坐不到一块儿,没想到今日非得同时面对两个刺头了,都是难缠的主啊。行吧,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片刻,叶锦天拱着手,微微躬身地缓步来了前厅,面露微笑,咳嗽了两声,“哎呀,两位萧大人登门造访,老夫未曾相迎,着实怠慢了,咳咳。”
“叶相客气,您位高权重,我等受不起,是在下唐突叨扰了。”萧呈远拱手。
萧呈甫也站起身道:“叶相这是哪里话,您没有因为我等家中之事而避讳不见,就已经是给足了我兄弟二人情面了。见您气色欠佳,许是身体欠安?”
“嗨,不中用了。”叶相摆了摆手,慢慢坐下。
“我带来了两只极好的北地人参,正好可以给叶相您补一补。”
傅立听得萧呈甫的话,赶紧递上礼盒。
“萧院使有心了。”
萧呈远却单刀直入,“没见到令郎叶御史?”
“因老夫的病体久治不愈,霁江便去替我找良药了。”叶相抿了一口茶水,敷衍道。
“那他几日可回?”萧呈远就是这样说话坦白。
“诶,人家叶御史这是至孝,古有卧冰求鲤、黄香温席,今有叶御史千里求医,此举定能传为佳话,感动天地。”萧呈甫淡笑接话,“只是叶相这身体,是否可请圣上派个太医来看看?”
“我这都是老毛病了,不敢劳烦。今日两位萧大人同时造访,不知所谓何事?”叶相开始装糊涂。
“婚事,不知道叶相是否有意我家小女,也是萧太尉长孙女。”萧呈远道。
“婚事哪能只按长幼排序,自然是门当户对,兴致相投为好。”萧呈甫不甘示弱。
萧呈远甩袖不语。
“这......”叶相面露难色,轻咳几声为难道:“二位都能青睐霁江,那真是他的福气。萧家也是名门望族,萧太尉也是一代名将,只是现在还在丧期,萧太尉走得突然,老夫听闻此事,更是心中悲痛,有时感叹自己也离长生天不远啦。圣上许二位先行回环州,自然有圣上的深意,小儿婚事岂可在此时耽误萧家大事?老夫心有不安,此时商讨婚事,实非良时。将来等小儿归来,老夫病体痊愈,再行商讨也不迟啊。”
“既然如此,祝叶相大人早日康复,在下告辞。”萧呈远拱了拱手,他还是这副脾气。
叶相的话,的确臊人,此时连萧呈甫也有些尴尬,搓着手坐不住了,跟着起身躬身行礼道:“叶相大人言之有理,是我兄弟二人行事不够妥当,思虑不周全,多谢叶相提点,我等铭记在心。叶大人多保重,在下改日再来拜访。”
待这萧氏兄弟都出了府,叶相才收起倦容,“怪只怪你们与圣上不同心,此事哪里是你们所能左右的。看来早日安排好环州指挥使的人选,扳掉萧兄弟的左膀右臂,安了圣心才是上策,我儿的婚事才能遂他的心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