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因如此，就更不能借。

叶珏只是一瞬晃神，便打定了主意，他偏过头，有些掩饰的朝他吼了他一句：

“退下。”

“借我剑我就退。”

“……你可知我这柄剑有什么玄机，你就敢借。”

“虽不知全貌，但尚可一猜。若我猜对了，少宗主就借我剑？”

“闭嘴。”

于少陵丝毫不在意他的恶劣态度，大约是习惯了，只挑眉笑了一下，便道：

“少宗主的剑想必和小叶子的一样，都属妖兵。”

这一句就是废话，毕竟叶瑄用的就是妖兵，有脑子的都能猜到他他这柄剑也不会太普通。

叶珏冷笑一声，正想让他别说了退下。于少陵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胆战心惊，第一次对眼前这个看似纨绔不学无术的南派公子刮目相看。

于少陵道：

“不过少宗主这柄剑妖煞之气不如小叶子那柄重，杀意却分明更甚。所以我猜，少宗主的剑以魔之戾气更重一些。剑柄上的那四块石头便是用来封印魔气的镇魔石吧。”

“你为何会知道？”

出人意料的是，问话的却不是叶珏，而是方才就昏迷了过去的男主祁凡。他不知何时醒了，此时就窝在他怀里，目不转睛的抬脸望着他。黑沉的一双眼珠子里有种冷到骨子里的邪性，瞧着摄人心魄的很。

“你何时醒的？”

于少陵却压根没太注意他这样的眼神，反而甚是惊喜，笑容无限灿烂：

“没事吧？可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祁凡似乎被他这样的笑容晃了下眼，略微愣了愣，便垂下眉目。于少陵已经忍不住上手揉了把他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和他道歉：

“刚才是我的错，你没事就好……”

他这边正说着话，叶珏那边却忍不住了，也跟着问了一遍：

“你为何会知道我的剑是魔剑？”

因为我上辈子也是剑修。于少陵在心底默默吐槽了一句，当然不可能回这句话，但少宗主一副追根究底的模样也不好打发，他便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反问：

“说过只是随口一猜罢了。怎么？真被我猜中了？”

“……”

叶珏明显不太相信他的鬼话。但眼下于少陵其实也并不在意他信与不信，最重要的是要借到剑，所以他又重复了一遍：

“不说这些了少宗主，借你的剑一用。”

“不行。”

“……”

“你既知道这是魔剑，便该明白此时封印已解。这剑危险无比，连我都未必能全身而退，更遑论你。”

你不行，我却可以。

于少陵在心中默默答了一句，却并未直说，见叶珏不肯借他剑，便转移目标：

“那你们洗剑宗随便哪个弟子借我一把，只要是剑就行。”

“……”

叶珏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的瞪着他：

“你开什么玩笑！？”

我真没开玩笑。于少陵简直哭笑不得，想了想又添了一句：

“哦，最好能经用些。”

“于缺！！”

叶珏眼看着就要气炸，祁凡却突然开口对他道：

“阿哥若不嫌弃，就用我的吧。”他这才记起来祁凡也是洗剑宗的，自然也是有剑的。不过日后祁凡用的是本书最厉害的神兵，而且就是在这次通天之路历练中拿到的，所以他一时间就直接忽略了男主，默认他眼下没有兵器在手。

不过既然祁凡都开了口，他便也不再推辞，点头应承：

“好，借我一用。”

话音方落，祁凡便从腰间取下自己的佩剑递给他。于少陵接过剑后有点懵逼，实在是这柄剑忒寒碜了些。抖开剑鞘，剑刃上甚至有斑斑锈迹，仿佛一折就断。虽然早知道祁凡现在只是洗剑宗的外门弟子，但这会不会太夸张了些？

于少陵有些无语凝噎，甚至连叶珏都不大看得过眼：

“你这剑从哪来的？”

“回少宗主，这是我在洗剑池中拿到的。”

“……”叶珏一脸我家洗剑池还能有这玩意的表情，竟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祁凡的表情倒是分外认真，他略微低头像是有些羞赧，语气却依旧坚定：

“虽看着破旧些，但还是能用的。阿哥可是觉得哪里不妥？”

最后一句话却是问了于少陵，让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踌躇了片刻，才低声道：

“不是哪里不妥，只是我用剑素来损耗的厉害，若是少宗主的魔剑还好，这把就……”他有些说不下去，其实简而言之就是祁凡的这柄剑看着太破旧了些，恐用用就坏了。

祁凡倒也听懂了他的意思，沉默了片刻才轻声问他：

“阿哥嫌弃吗？”然后又自嘲的笑了笑，仿佛有些自卑的低了头，一时间看不清面目：

“也对，我的剑的确差了些。还是别用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