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降雨让空气都变得湿润起来,漫天漫地的雨幕之中,仿佛所有生物都因这自然的馈赠而恢复了生机。
这本该是一场让人无限欣喜的雨。
前提是,你没被这雨淋成了落汤鸡。
还因为要保持风度,必须在雨中缓步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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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洮现在真的非常非常想要狂奔着找个地方躲雨。
他这身宽袍广袖仙气是仙气了,但是它一点也不贴身保暖!
刚刚在祭台上被风吹得衣袂翻飞,看来是挺飘然若仙的,但是尼玛真的很冷啊!
更何况现在还被雨淋着。
苏洮觉得他要冻死了。
本来他打算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这雨之上,自己就是维持风度也可以走的快点。
但是现在他身后跟着一个小尾巴。
卢英你这熊孩子不跟着你表哥,你跟着我干嘛?!
正在苏洮表面上在雨中风淡云轻的行走,心中冒着一堆黑气的时候,卢英开了口。
“你刚刚为什么要放过张有德?”卢英问道。
哦,原来是想问这个,少年人果然好奇心重。
于是苏洮难得好心的答道:“你觉得他是妖孽附身,要斩草除根?”
卢英不屑的撇撇嘴:“鬼神之说,无稽之谈。”
苏洮闻言笑了。
“你倒是聪明。”苏洮赞了一句。“看出张有德并没有被妖孽附身。”
在他展现出呼风唤雨的本事之后,还能不迷信他的话,这样的人可不多。
因为走了这么长时间,已经离开了祭台的周边,再加上周围就苏洮和卢英两个人,苏洮也就不打算隐瞒什么。
“什么妖孽导致大旱的说法,不过是我杜撰的。”苏洮说道,“没有张有德,我依旧能祈到春雨。说他是个妖孽,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苏洮说道。
“那你最后为什么放过了他?”卢英问道,“这人明明想至你于死地,你不但不以牙还牙,还在占尽上风之后,让他安然离开,你就不怕他回过头来报复你?”
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苏洮想着便说道:“张有德在壶川也算是家资颇丰,不少佃户都是租种着他家的田地。但这么多年来,我并没有听说他做过强征租子,逼迫佃户的恶事。”
“而你也应该听说过张有德七十岁的老母亲。这老太太是壶川有名的善人,修桥铺路,济贫救难的善事不知做了多少。张有德虽然得罪了我,但我也不忍心让他七十岁的老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再加上这些年他并未作恶,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也未尝不可。”
“而且我可没让他安然离开。”苏洮说道,“他背着个曾经被妖孽附身的名头,怕不知多少人会疏远、议论于他。人言可畏,如果他还想着在壶川城过下去,就必须按照我的话多做善事。否则,世人的议论就可以让他在壶川城无立足之地。”
“至于报复?”苏洮笑道,“他有那本事,尽管可以来。”
个把小人而已,他还真不怕!
“你还真是……”卢英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这人。
心胸宽广,有容人之量?
反正他现在对苏洮是升不起一点恶感。
不过,他怎么想也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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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174其实能实时观测到外面的发展,苏洮这么解释说服了卢英,却说服不了它。
“你真的这么想?”Q174问道。
“看出来啦?”苏洮在脑内回答道,“这些都是我这么做的原因,但我还是少告诉了卢英一条。”
“是什么?”Q174好奇的问。
“可能这么说有些显得我想太多,但是,”苏洮顿了顿,接着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次祈雨真的杀了张有德,而雨就落下,那么,会给众人留下一个什么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