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天神下凡普度众生的慈悲,又有种盛气凌人傲视天地的强势,这两种复杂的气质夹杂在他身上,奇迹般的并存着,笼罩在他伟岸却并不粗狂的身体上,令人望着而不能忘。
“臣女参见太子殿下。”曦月上前跪拜。
周妈妈吓呆了,愣了片刻才跟着跪拜。
“曦曦起来,你哥哥呢?”太子亲自将曦月扶起来,“身体可好些了?”
曦月顺势起身,闻言又屈膝道谢,“多谢殿下关心,臣女好多了,哥哥此刻不知在何处,殿下是来拿人的吗?”
她抬头,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太子。
太子担心吓到她,特地回头吩咐属下不要吓到人,而后才对曦月点点头,“小曦曦别怕,只是去抓几个犯了事的别人家的人。”
“殿下。”太子身旁的将军压低了声音问,“信勇侯和夫人都在宫里,又找不到沈公子,咱们还进去吗?”
“等。”太子只答了一个字,就这一个字,让曦月心头一酸,眼眶便红了。
不闯府门,是一种尊重。
外面已经有谣传,说信勇侯府要倒了,就连调教好的丫头都害怕被连累跑了几个,太子此刻却还冒着被责骂的风险尊重侯府。
他是太子啊,哪里去不得。
尤其是信勇侯府这样人丁稀薄的府邸。
话音落下,曦月便说话了,她奶声奶气的声音,很轻微,但极其清晰的传开。
“殿下,爹爹和娘亲教导臣女,要奉公守法,忠心守信,您既是抓犯人,便进去吧,周妈妈你亲自带殿下过去。”曦月说罢做了个请的手势。
太子一愣,他被曦月小大人般的做派镇住了,神情愣了一瞬,而后展颜一笑,摸摸曦月的头,“小曦曦真懂事,等你病好了,常去东宫找郡主玩。”
“是。”曦月乖巧的避到旁侧,放太子的人进去。
太子宽大的手伸过来,牵住曦月的小手,然后回头叮嘱他带来的人,“不可与侯府的人发生冲突,不可毁坏侯府一草一木,不可在侯府乱走,眼睛也不许乱瞄,紧跟这位妈妈。”
“是!”官兵们也只是着急,并不是那些没有素质的。
尤其是太子身边的几位心腹,不但很好的管束士兵,速度还很快,没多会上门求沈清台的所有人全部被抓了出来。
听周妈妈禀报,厢房空了,曦月还有些诧异,她以为抓的只是祁氏,没想是所有涉案人员的家眷。
沈溪南听到动静,从厨房跑来,他到门口的时候,祁氏正挣扎着撒泼,见到他就骂,“你们沈家忘恩负义!过河拆桥!不是个东西!”
“当年,听他沈清台的话,我家将军才转投陛下,现在天下打下来了,就想将我们一脚踢开!你们会遭报应的!”
也有说辞跟祁氏不一样的,哭哭啼啼,挣扎的跪到沈溪南脚边,抓着他的衣袍歇斯底里的哭喊,“哥儿啊,婶婶求你了,求求你进宫跟你爹娘说说,救救我儿,我儿真的是被人冤枉的,我原有三个儿子,战死了两,现如今只剩这么一个独苗了,大将军可不能看着我们家绝后啊!”
沈溪南看着求自己的人,是一位两鬓斑白的母亲,为救子,已然心力交瘁,走投无路了,他心有不忍,可又不能给任何承诺。
太子吩咐人拉开缠着沈溪南不放的人,拍拍他肩膀,给了个安心的笑容,“好好照顾你妹妹,一切都会过去的。”
“是,殿下。”沈溪点头,感激一笑。
太子带人很快消失在侯府门口,沈溪南牵着妹妹的手,在府门前任立了许久,暗暗发誓,以后一定不做那连累家人的混账羔子。
“哥,我想去言家等言将军,你带我去好不好?”曦月抬头,希冀的看着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