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太子李承乾、魏王李泰、晋王李治在外候着，就连其他庶出皇子公主，嫔妃外臣都放弃手中的事情赶来，只为了关心这一位女子。

足见长孙皇后威望。

“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御史台大夫魏征走殿去，却被禁军统领李君羡拦住，冷声道。

魏征看到太子、魏王、晋王都被拦在外面，也哀叹一声，默默无言，走下台阶。

素来不信佛祖的他，此刻竟在心中默念佛祖保佑皇后平安。

若无皇后，他这执拗的性子，早就被陛下砍死不知道多少次了。

镇守立政殿的李君羡也奇怪，拦下其他人也就罢了，陛下为何不放几位嫡系皇子公主入内呢。

他不知道，李世民不是怕众人影响皇后的病情，而是怕其他人知道一桩天大的秘闻。

殿内。

叶...良...辰是咱们的孩子。

长孙皇后昏倒前的这一句话，在李世民脑中久久回荡。

不可能，万万不可能。

他大概猜到观音婢的心思。

叶良辰长得像朕，有气疾，并且与承乾在同一个房间内出生。

可这又如何？

一个从叶家农妇肚子里出来，一个从秦王妃长孙无垢的肚子里出来。

难不成当初接生的稳婆会将两个婴儿抱错？

这实在不可能，稳婆根本没有这个胆子，也没有这个必要，定是观音婢操劳过度想多了。

然而以防万一，李世民还是禁止他人进入立政殿内。

连徐太医看完病，也让他与宫女到侧殿等候。

“儿...”

长孙皇后叮咛一声，缓缓睁开眼，只见李世民憔悴地坐在身边，她神情满是歉意。

李世民默默给她喂了水，什么都没问。

这时长孙皇后平复情绪后，红着眼，道：

“陛下觉得良辰与您年轻时像吗？”

“像。”李世民。

“良辰有气疾，面色苍白，陛下还记得吗？”

“记得。”

长孙皇后又闭眼回忆，道：“武德二年，四月初七那一天，风雷大作。臣妾先将叶家农妇接到了房中，随后叶家农妇大叫一声，开始分娩。”

“臣妾也受到惊吓，开始分娩......”

“两个孩子都出世后，恰好电闪雷鸣，一阵狂风推开木窗，将烛火熄灭。隐约记得那时房中一片黑暗，婴儿哭嚎，侍女大叫，打翻水盆，一阵混乱。”

李世民也头皮发麻，道：

“你是说混乱之中，孩子不小心抱错了？！”

“是。”长孙皇后眼神哀伤，若非见到了叶良辰，她真的不会想起那一晚。

巧合加巧合，那就不是巧合了。

李世民与长孙无忌初见叶良辰时，也怀疑这小子是他的私生子，若非血缘，相貌又怎么可能如此相似呢。

天呐，朕居然替人养了十六年的儿子？

而朕的亲生儿子竟然在蓝田县的破山坳里呆了十六年。

李世民赶紧摇了摇头，冷静下来，观音婢也许是出现幻觉，脑补了十六年前的画面。

这事未确定前，不可声张。

国之储君，岂能轻易变动。

“李君羡！”

李世民朝殿外唤道。

“臣在！”李君羡入殿后，见皇后已醒，并且坐在榻，声音顿时硬朗许多。

“查，给朕查！”李世民面无表情道。

李君羡一脸懵逼，小声道：“陛下，查什么。”

“武德二年，皇后是秦王妃时，曾经在洛阳寺诞下太子，你去将那三位接生的稳婆带到殿中，三天之内，朕要见到她们！”

李世民说完便挥手让其退下。

李君羡面朝殿外，大步离开，脑中一直在揣测圣意，须臾之间就想通。

看来陛下认为皇后气疾这病根是分娩时落下，看来是要那这三位稳婆撒气。

我李君羡越来越机敏了。

旋即咧嘴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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