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壮人胆,我今日算是体会了一把。
我身边一直没有多余的银两,生新唐之前,更是连吊铜钱也无。
今日这突如其来地发兴,倒也提醒了我此事,身边随时随地备些银两,为自己做些长远打算。
司徒陌难得漏了调戏表情,他压下一侧眼角,口气却是淡淡,“你今日把我伺候好了,我便考虑考虑。”
我气急败坏,“大丈夫怎能趁人之危?”
司徒陌摸着我的下巴,“伶牙俐齿,还是我太骄纵你了。”
我本已凉透的心,便又冷上了一冷,好一个“伶牙俐齿”,好一个“骄纵”,枉我被毁胎下毒,竟然还能落上一个骄纵之名。
酒菜吃得差不多之时,司徒陌问我要不要去听个小曲,我对明曲一窍不通,但在外面多待上一刻也是好的。
自然是点头应允。
司徒陌与我十指紧扣,相携离去,我极没眼色地说了句,“你还没结账?”
司徒陌没正面回答我问题,只笑道:“郊外时候,你口口声声喊我司徒陌,我想你那会儿正是痴癫,不与你多作计较,可这会儿神魄总是归位了吧?怎么还你啊你的,像什么样子?”
我噤若寒蝉,这厮真是腹黑,肚中藏万里乾坤,白日里不同我计较,装作大度的模样,这逮着了机会,一记回马枪,直杀得我措手不及。
我捻起兰花指,朝他福了福,“给三爷行礼了。”
司徒陌脸上神色却未见和缓,重新拉住我手,相携着往金芝楼方向走去。
远远瞧见金芝楼,便知这个去处与众不同,楼身几乎全是各种仕女雕刻,金色与红色相间区隔,屋檐下吊垂着一串串金色铃铛,随风摆动,叮铃铃甚是好听。
算是北京城里特异独行的存在。
进得里面,果然又是一番别样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