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册上的水还没有沥干,顺着手腕子坠落进郁肆的衣袖里,那画面看起来有些口干舌燥。
假道士的手比画册好看很多,她观察过不少男子的手,许多颜色都不好看,要么是暗黄皮,要么比较黝黑,且都是手掌大而粗糙,极少像他这样纤细匀净,形容不出来的好看,不是那种病态的,反而有种不可亵渎的神圣。
假道士浑身上下,除了那张脸,就是这双手叫她很是生不起厌恶。
“奴婢不是有心的.....”
要不是他把她甩水里,书能泡花了!?
这个玩意还要她怎么爱护,她没给撕了就已经是对的得天地良心,扔水里怎么没把它全泡烂了,待会这书回到手里,她就以泡了水的名义,泡坏了,把它神不知鬼不觉处理掉。
郁肆看着水桶中的婢女气鼓鼓的模样,才算是彻底没气。
泡了这么久,别的人身上带来的味道应该是消掉了,他大发慈悲,用空着的那只手,将尤酌从水里捞起来,又是哗啦的一阵水响声。
外头凝神静气竖着耳朵听动静的两个人,心里想终于结束了?
闹了很久,再有两个时辰左右天就要亮了。
尤酌乖乖任由郁肆搂在怀里,他一手拿着画册,单手抱她也毫不费劲,尤酌思虑起之前看话本子的戏码,动了心思免不了又要撩拨他。。
修长的莹白,放到了不该放的地方。
双手揽住他的脖颈,将下巴耷拉在对方的肩胛窝处。
她的头发还在滴水,滴在郁肆的手臂上,将他的衣袖全染湿了。
怀里的女子浑身湿漉漉,感受到她的动作,郁肆僵了一下,也没有将她放下去,她的绮罗腰着实软腻,和出生尚在襁褓之中牙牙学语的婴儿没甚区别。
她身上的衣物本就薄,这会子湿了,穿在身上简直比没穿还要磨人几分,偏偏她还故意蹭来蹭去,偶尔用脸去蹭他的耳朵窝。
哼来哼去,“公子.......衣裳湿了,水也凉,奴婢冷.......”
郁肆心里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火,不动声色的长眸里,掩有风雨欲来,要撕破黎明的前兆。
他一步一步抱着不安分的小婢女,往内屋走去。
尤酌身上冰,拖着她的那只手更冰,就是之前她练功用的寒玉都有过之无不及。
好不容易接触到热源,尤酌动来动去,想要借别的力量,自力更生,便不用对方的这般出力气帮助她了,尤其是对方本来就不很不愿意出力气。
那手实在冰,再有一个是那手实在好看,在她心里很是圣洁,就这么拖着她,心里好似有一种亵渎了神明的怪异感。
小婢女着实以为他是六根清净的道士。
看破红尘,温香软玉,巨不入眼。
郁肆脸孔倏而一沉,似乎脑怒的冷笑一声,丢弃手中的画册,大踏步绕过屏风用力把她扯下来摔到里面,看着他的脸色,好似要杀人一般。
床榻一点也不软,尤酌冷不防这么一击,骨头都被颠散架了,脑袋也是晕乎乎的,良久才缓过神来,她嘴瘪下来,欲哭撒泼,郁肆半身衣衫都湿了,一眼没看她那双雾蒙蒙的眼珠,和不得体的模样。
抄过衣架上的一件他只穿过一次的亵衣丢到尤酌旁边,抓起旁边的被褥将她盖了个严严实实。
更放一句咬牙切齿的狠话,“别撩拨我,尤酌,挨不住疼,就别一开始作。”
“.........”
尤酌闻声不敢妄动了,不是应该把她丢出侯府去...能不能按套路出牌,她现在是狗皮膏药啊。
那声音接近嘶吼,在加上动静,扒在门框上看戏的向真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小婢女牛啊,竟把公子逼得动了肝火。
再说,要不是她有些本事,也不至于叫公子念念不忘,苦苦追寻吧。
这是确认她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