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歇甩开他,像被踩了尾巴一样激动到坐了起来。“我说这些并不是为了要跟您做什么等价交换——”
“你或许不是,但我这么说只是为了表明我的态度:我会让我们的关系保持平等。”
路歇一言不发地坐了会儿,然后气哼哼地背对蹇予悯重重躺下:“我困了。”
“不对我说晚安吗?”
他不出声。
蹇予悯伸出一只手去解他护颈上的系带。
“晚安晚安晚安!!我真的困了,求求您别折腾了——”
路歇在蹇予悯的呼吸变得绵长时睁开眼。
军部首的这个侄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照理说凭他的这些个条件,上赶着自荐枕席的omega只会多不会少。而从种种方面却可以看出来,他个人感情方面的经历怕是还不如苦恋菜花蝶的路琪娅丰富。
可能不是没有追求者,只是因为过于不解风情把人都吓跑了?
——一到该真情流露的时候跟你坐下来谈公平,把话题硬生生掰到自己熟悉的领域:代价与报酬。但你又不能说他不真诚,他确实是会说到做到。
给你的你必须收,你收了就要还我我要的东西,反过来一样。对自己的任何所有物要确保有百分百的控制权。
强势死板到有点儿幼稚。
从现在到他肯交付信任的那天还需要一定的时间。过程有点麻烦,但也不算特别麻烦。
第一步是等他去核实今晚自己告诉他的事。
……
照习俗,婚礼后通常有蜜月旅行。由于蹇予悯的工作不可能搁置一个月那么久,一开始他定下的计划是去四区的一个海岛上度假一周,允许记者随行。
后来出了那么大的事,外出旅行是不可能的了。媒体这下肯定婚礼的确出了意外,四下打听得更加卖力,就差直接悬赏线索。
知晓内情的宾客多数巴不得让蹇予悯欠自己人情,遇见问上门的只是打哈哈敷衍过去。
过了三天,文家在自家报纸上连发两则简短的讣告:
8月15日,文远先生因病不幸离世,享年七十五岁。依本人遗愿不举行追悼活动。
8月17日,文正宇先生因意外事故不幸离世,终年二十三岁。依本人遗愿不举行追悼活动。
文正峰频频看向头顶上方的时钟,终于忍不住转头去问坐在自己身边的alpha:“为什么人还不来,我说了我没有多少时间……”
alpha正专心致志地把玩着手里的魔方,闻言懒懒一抬眼皮:“约的时间是七点。现在才六点四十,懂礼貌的客人不会早到。”
“那就是说还有二十分钟?”文正峰精神起来,扬声道:“阿奕你过来,我还要玩刚刚那个游戏——”
过道传出嗵嗵两声闷响,然后是锁链的清脆撞击声。
一个浑身赤.裸,皮肤上全是青紫伤痕的omega跪趴在地,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一步步朝客厅爬来。
一根手腕粗的铁链绕过他的腺体,在他胸前交叉,在经过琵琶骨时生出两个骇人的锥刺深扎进皮肉;又横过会阴,十分刻意地避开了某个明显被使用过度的地方,不知是为了方便还是想特地向他人展示;最后将两只血肉模糊的脚踝固定在一起。每动作一下,扎在琵琶骨上的钢刺便起伏一分,血珠不断从他后背上滚落下来。
即使身上没有一处完好无损的地方,他的脸却异常干净,只沾着些冷汗,一个空洞到木然的表情凝固在那上边。
alpha看着他身后的血迹,皱起眉。“好好的玩具弄得这么脏——”
“来,阿奕,上来。”文正峰拍自己的腿,“还是之前那个规则。谁先出声,谁就输。”
omega在他脚边喘着粗气,可能是爬累了,没有马上听命。
文正峰很不高兴,拎起omega一只手臂,把人提起来放在自己腿上——他穿着深红色西装,omega的血流到身上也不用太在意。
痛到基本没法动弹的肩部猛然遭受这股力道,omega顿时发出“嗬嗬”的嘶哑叫声。文正峰转怒为喜,“你输了!真是的,这局太快了,要加重惩罚。”
他拿过旁边桌子上的香槟瓶,在桌角一敲将其打碎。他反握着从中间断开的一截瓶颈,另一只手固定住omega的腰。
“来,阿奕,把这个吃下去。你做得到的。”
omega感受到危险,扭动着要往前挪。文正峰被这一通近乎疯狂的投怀送抱取悦,亲了亲omega的唇。
omega很快就放弃了抵抗。颤抖从腰际开始,很快延伸至全身。他像一张时而绷紧时而松弛的弓弦,在不堪拉扯最终断裂的刹那溅出浓稠的腥血。
“叮当——叮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