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是我不对,一直没和您说清楚……我已经结婚了。之前和他闹脾气,才装不认识的。”
“啊!”王妈妈反应了半天,才惊觉,“你和小霍结婚了?”
林婻难得露出娇羞的神情,朝王妈妈点头:“嗯,有一阵了。前段时间和他闹脾气离家出走,没想到在这边遇到了。一直没来得及告诉您,对不起。”
王妈妈没想到自己搞了这么大个乌龙,羞愧地摸摸脸,讪笑:“原来是这样。是我不好,我自作主张了……”
……
另一边,霍景言看着对自己虎视眈眈的王子庆十分无语。他递了根烟给王子庆,王子庆没接。
霍景言自顾自点上,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慢条斯理:“你喜欢林婻?”
王子庆没理他。
霍景言摇摇头,掸掉半截烟灰:“喜欢林林的人很多,但我认为你最好藏好这点小心思。”
王子庆拧着眉,望他:“你什么意思?”
霍景言扬起手上的婚戒,忽地笑了起来,仿佛在宣示主权:“你只知道我结婚了,但有没有问过林林,我的结婚对象是谁?”
王子庆恍惚地理解着他这句话的含义。
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半句话来。
林婻本来打算晚几天回去的。可从山上回来后,她改了主意,打算珍惜这几天和霍景言独处的时间。
霍景言叫司机来接两人,林婻却不同意,非要他和自己坐大巴回去。
大巴……
霍景言恍然记起林婻消失的时候自己查遍了机场和火车站,却没考虑过大巴。
他发现自己对林婻的了解还不够。
他之前一度认为林婻是个出行只坐私人飞机,衣服只穿高定,他要时时刻刻宠着的骄纵小公主。可经过这几天,他发现林婻有太多面了。
而每一面,他都喜欢得要命。
固然私家车更舒适些,但霍景言还是答应了林婻坐大巴回去。
林婻也不是一定要坐大巴回去的。她就是突发奇想地作了一把,看霍景言会不会迁就自己。
从王家到车站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林婻一路都是红着脸,任凭霍景言牵着自己的手。
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小女生的一天,心里扬起小小的甜蜜。这种感觉让她又欢喜又觉得有些羞耻。
可这种小甜蜜没持续多久。
大巴车上人满为患,密不透风。
林婻前几次来这里坐大巴,都是人少的时候,并没有太大感觉。结果今天正好赶上周日返工。
山上路途颠簸,像个罐头一样封闭的大巴车上充斥着复杂的味道。
林婻虚弱地靠在霍景言的肩膀上,头疼得几欲炸裂。
霍景言心疼:“要不我们下去吧,让刘叔来接我们。”
林婻痛苦地摇摇头,就连说话都难受地厉害:“下一站就到市里了,算了。”
自己作的死,跪着也要作完。
好不容易到了市里,林婻几乎是跪着下车的。
她发誓,她再也不坐大巴了……
林婻蹲在路边,不停干呕。
“外面风大,我们先回家吧。我让刘叔接我们。”
“我不要再坐车了。”
林婻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她发誓这段时间都不会再坐车了!
“好,不坐车。”霍景言哭笑不得,耐心地帮她顺背。
“我们走回去?”
“不要,我走不动了。”
霍景言又好笑又心疼,耐着性子问林婻:“那怎么办?”
“你背我回去。”林婻撒娇。
“好。”
霍景言没有一句多余的话,立即半跪在她面前。
林婻恍然发现,自己不管提多么无理的要求,霍景言总是毫无怨言地答应的。
当初没有注意过,渐渐也就习惯了。
可现在才明白,原来他一直都在对自己默默地好,容忍她的任性,容忍她的骄纵。
真是的。
会把她惯坏的。
林婻红着脸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贴在他的背上。
“你那么喜欢背我吗,沉不沉啊。”
“不沉。”霍景言轻笑。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故意垫了垫她,“看你瘦成什么样了。”
“才不瘦,胖了好几斤呢。”林婻小声反驳。
“还是瘦,回家好好补一补。”
“你要我胖成猪吗?你是养猪场农场主?”
“你见过农场主家里只有一头猪?”
“你还想养多少?”林婻佯装生气,伸手扯他的脸。
“养你就够了。现在猪肉很贵的,把你养圆点,以后家里就不用买猪肉了。”
“……”
等等,她怎么就变成猪了?
两人聊着漫无边际的话,被春日柔软的风吹散在城市的半空中。
暖橙色的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仿佛时间,也被拉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