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忽地响起一阵急急的脚步声,李幼群从外面冲了进来,焦急地问道:“殿下,发生何事了?”
见花钿还在,又道:“咦,花钿姑娘你还没走啊?快快,快躲起来,我母亲进来了,一会发现你就不好了!”
李幼群的母亲李嬷嬷即是赵锦城的乳母,她很快就带着几个人冲了进来,见赵锦城端端地坐在琴案前,不由分说就冲过来抱住他,涕泪交下:“我可怜的殿下啊,您怎么能这样自暴自弃呢?哎哟,您刚才那琴声若是叫陛下听见了,这还得了啊!这琴艺是慢慢学成的呀,万不可灰了心丧了气呀!”
花钿就躲在那琴案下边,上边用一块布遮着,所以李嬷嬷也看不见她。
李嬷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了一通话,又是怜惜又是恨的,赵锦城听了完全无动于衷,李幼群全程皱着眉,好容易等她把话说完了送了出去,她又折返身再三叮嘱赵锦城一定要沉心静气,慢慢领悟,切不可操之过急,灰心丧气。
等她真的走远了,李幼群才舒展了眉头,但一瞧见赵锦城,眉头又皱了起来:“殿下,您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奏出如此难听的琴音?”
赵锦城踢了踢琴案下的花钿,她趴在下面都快睡着了。钻出来后,对李幼群嘻嘻一笑:“刚刚是我弹的琴。”
李幼群闻言,喜出望外,眉头又舒展开来:“是你弹的啊,我就说殿下怎么可能弹出这么难听的琴音嘛!”
花钿愣愣地望着他:“很难听吗?”
“难听,不是一般的难听,院子里的鸡呀狗呀猫呀都被吓跑了!”
花钿手指对着手指,有些不开心。不过,她很快又嘻嘻一笑,既然大家都说她弹的琴难听,她就决定以后不弹琴了。
“哥哥,我以后还是学写字吧。”
“为什么?学琴不好吗?”
花钿使劲摇头:“不好,不好。”
赵锦城却道:“我觉得挺好。”
李幼群见状,忙笑道:“花钿姑娘才刚开始弹嘛,自然弹不好,以后学久了,自然就好听啦!”
“真的吗?”花钿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们。
“哎呀,谁把这些玩偶都给弄碎了?”李幼群忽然瞧见地上原先排得整整齐齐的玩偶竟一个个全都碎了,心疼得差点哭了,“这是我每日给殿下擦得干干净净,收拾得完完整整的,这,这怎么都碎了?”
花钿闭着嘴堪堪退到了赵锦城身后,不敢看李幼群。
李幼勤转过身来,突然间变得跟他母亲一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望着赵锦城:“殿下,怎么都碎了?”
赵锦城闲闲道:“我也不知道,可能这屋里太闷了,给闷死了。”
“闷死了?”
李幼群皱巴着一张脸转过身去,一定是殿下太闷了,拿玩偶出气,把它们都摔碎了!既是殿下摔碎了,他也没法找地哭去,只能哀哀戚戚地将玩偶碎片收了扔了。
扔了玩偶,刚从院子里回来,李幼群就听见花钿问道:“哥哥,妖怪走了吗?”
紧接着赵锦城回道:“唔,可能还没走吧。”
“还没走?还在太子宫吗?”
“嗯。”
“那它什么时候才会走呢?”
“可能还要一会吧。”
李幼群听着这话十分不对劲,殿下什么时候信什么妖怪了?坏了坏了,定是闷坏了闷出精神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