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孩子的哭声传来,更是让人心情烦躁。
厉伟继续骂她:“现在你的儿媳死了!你的儿子就要去坐牢了!你这个做婆婆的开心了吗?”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傅梅反倒是先冷静了下来,她的眼前世界倾斜晃动着,声音仿佛不是自己发出的,“那我把这个罪认了吧,人是我杀的”
厉伟指着谢佩兰的尸体:“警察又不是傻瓜,这样的伤口怎么会是你能够打出来的?”
那怎么办,怎么办?傅梅坐下来,抱住双膝。
除非,有其他的凶手出现,才能够让他们摆脱这个困境。
儿子还在哭着:“妈妈,你不想我死吧,你帮帮我”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傅梅喃喃说着,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你们记得上次我去文文家后,回来和你们说的那件事情吗?”
厉伟和历从波都安静了下来,随着傅梅说的话想去
傅梅道:“之前,有一群劫匪,专门入室抢劫最近我听说华庭小区出事了,夫妻两个都死了,说不定也是这群人做的。只要警察肯相信这些事情是一伙人做的,我们就可以逃过去了”
历从波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可是,妈,警察会相信吗?”
傅梅道:“擦去你的指纹,扔掉凶器,你要说你衣服上的血迹是抢救她的时候染上的,我们要对好所有的口供,保证一致,他们一定会相信的我还记得那三个人的样子,也只有我知道那三个人的样子”
众人很快冷静下来,简单收拾了现场,开始对着供词。
“佩兰是被劫匪杀死的,他们撬开了门,就直接袭击了她然后我们下楼”历从波理着过程,他又想到了什么,抱住了头,“可是,这次只有一个受害人,这个漏洞太大了,警察是不会相信我们的证词的”
“是的,除非,还有其他的人受伤”厉伟也转过头看向傅梅,“这个主意是你想出来的。现在要是没法让警方相信,那一切不就白忙活了?”
历从波又声泪俱下地喊了一声:“妈,你救救我”
傅梅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他们两个人是要逼她做第二个“受害人”。
“你们你们”傅梅的冷汗顺着背后一直在流,“凭什么是我啊为什么不可能是历从波和对方搏斗,或者是老头子你”
肉割在谁的身上不痛啊。
“儿子是不能下楼的,如果是他下楼查看,会加重他的嫌疑,儿媳在客厅发出声音,我这个公公下来查看也不合适,只有你这个做婆婆的,才不会让警方怀疑”厉伟开口道,“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傅梅,作为母亲,你就牺牲一下吧”
“是啊妈,你不用扎的太深,你就做做样子,你帮帮我,就是救我一命啊”
傅梅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献祭的牲畜,可是看着哭得伤心的儿子,她犹豫了,动摇了,她不能坐视不管
傅梅狠了狠心,从厨房里拿出一把刀,带着手套,隔着衣服,往自己的身体里刺,可是想要下这个决心谈何容易。
厉伟看了下儿子道:“快!帮帮你妈!”
傅梅此时听到了那个妈字都觉得是莫大的讽刺。
“不用了我自己来。”她说着话,把刀把顶在了一旁的墙上,身体狠心靠了上去。
刀锋入体的感觉,让她赶到寒冷,傅梅随之倒伏在楼梯上,从她躺的角度,可以看到谢佩兰那双睁着的眼睛。
傅梅忽然有片刻意识到,那个女孩,也是别人家的女儿啊。
儿子能够毫不留情地杀了她,又会对她这个母亲有多少的感情呢?
疼痛超过了傅梅的想象,她的身体颤抖得厉害,眼泪不受控制地从脸颊流下。
“打急救电话吧。”
“求求你们报警吧”
“太疼了”
“妈,你千万记得那些串好的供词啊,你不要把真相说出来,如果被人知道,我这辈子就完了”历从波哭着说。
傅梅痛苦地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那是他的丈夫和儿子,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两个人,可却如此陌生。
她的眼前,逐渐陷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