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不过刚搬进来,严柏悦就得了消息。
雪花看向门口跪着的丫鬟,示意她赶紧去报信。
丫鬟悄悄往挪,然后一溜烟跑了。
严柏悦也没拦,她站直了身子,收回扶在门上的手,背挺得笔直,恢复了她高门闺秀的骄傲。
卢氏心里不安,勉强笑道:“柏悦,你怎地回来了?”
严柏悦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再不回来,只怕她都要做母亲了!她沉声问:“母亲,这两位是……”
卢母心下一转:“是我们家乡的邻居,来京城找人,没想到隔得太久找不着人了,就来投奔我们了。柏悦,这些事情你别管,我会安排好的。”
“安排?”走得近了,严柏悦看到那位雪花的容貌,心里愈发嘲讽:“安排一个庶子给我么?”
她走到雪花面前,伸出食指勾起她的下巴,眼神蔑视:“这张脸倒是长得好,有福气!”
雪花心里害怕,不敢挣扎,更不敢反驳,心里祈祷着于海赶紧来。
“什么庶子,没有的事。”卢氏不承认:“柏悦,你怎么突然到了这里?是不是有人跟你胡说了什么?”
“胡说?”严柏悦侧头看向婆婆,眼神凌厉,质问道:“这女人不是于海的?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孙子?”
“不是!”几年相处,卢氏知道儿媳是个善妒的,凶起来连她这个婆婆都打。现在儿子不在,她根本拦不住儿媳发疯,只能咬死不认。
“正因为不是,所以才修了院墙把她们隔出来。”卢氏说得头头是道:“既是为了不让外人误会,也是怕你误会。”
严柏悦冷笑,伸手狠狠一推。
雪花猝不及防,扶住了桌子才没摔倒,卢氏吓了一跳,情急之下还往前走了两步,似乎想要伸手去扶。
“想要孙子?”严柏悦嗤笑:“你倒是不挑!可我挑,就这种贱皮子生的,不配叫我母亲!就算于海要生庶子,也轮不着她。”
她拍了拍雪花的脸:“这张脸,我看了恶心!”又吩咐道:“去熬一碗药来。这么个玩意儿,我可不允许他存在,丢我的脸!”
丫鬟应声退下,屋中几人急了。不用问也知道那是落胎药,真喝了,孩子可就没了。陈氏上前护住了女儿,卢氏急切道:“柏悦,你不能如此!这是我卢家血脉,你进门几年,一点消息都没,我这也是没法子了啊。”她咬了咬牙:“只要你留下这个孩子,以后我再不催你生孩子了。”
成亲几年,严柏悦有过一次身孕,不过在她有孕五个月时摔了一跤,孩子没了,而她也再没传出过喜讯。
于海一直都劝她放宽心,孩子以后会有。卢氏虽然着急提过几次,都被于海挡回去了。
曾经严柏悦感动于他的一番心意,可如今他却……主动让别的女人有了身孕。
尤其这个雪花还跟沈妙青那般相似。
药刚熬好,严柏悦正吩咐人喂,丫鬟刚走到雪花身边,两边人正对峙呢,于海就到了。
听到动静,严柏悦回头,满脸嘲讽地看着他:“你倒是来得巧!”
于海哑然:“你听我解释!”
严柏悦伸手一指雪花:“为何你找的这个女人和沈妙青那般相似?你果然没放下她,对不对?”
于海看了一眼雪花母女,上前抓住严柏悦的手:“你出来,我们私底下说。”
“还怕人说?”严柏悦冷笑一声:“你该不会怕你这朵花知道她是个替身吧?”
她看向雪花:“在你之前,这男人背叛过我一次,那个女子跟你很像,几乎一模一样,可惜她福薄,还没进门就香消玉殒了。就是曾经的沈家七姑娘,你要是愿意,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于海皱眉,用力把她拉出了门。
严柏悦手腕被他拽得生疼,出门后狠狠抽回:“于海,你说过不会弄痛我的!”
于海无奈,摆摆手让周围的下人退远一些,这才耐心道:“柏悦,你能冷静一些,听我说句话么?就算是犯人,也能为自己解释一下吧?”
严柏悦别开脸。
于海满脸深情:“柏悦,你别生气,在我心里,我最爱的人是你。”
闻言,严柏悦嗤笑一声:“那她呢?”
“那是偶然。”于海解释:“我会跟她……真的是意外,当时我看她和妙青长得相似……我没有多爱妙青,只是我心里愧对于她,所以,看到和她长得相似的女子,我便忍不住起了恻隐之心……难道你心里没愧疚么?”
严柏悦面色大变:“给她下毒的是你,不关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