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写一本。”
因为没有客人齐木楠雄百无聊赖地坐着的时候,织田作之助突然说道。
“我说这话会很奇怪吗?”织田作之助问道。
“为什么会奇怪?”
写的话,原本就是有想法就去写就行了,梦想这东西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会实现比如说成为普通人这件事。
老实说就不用见人这一点的话齐木楠雄是有考虑过当个漫画家或者作家的不过就算是超能力者也无法凭空创造出艺术尤其像是他这种什么都能做到,在幻想之中就天然地少了天赋。
他画的漫画被齐木国春评价为“什么都很棒但是没有创作者的爱在里面”,虽然齐木国春是那种会让原作者添加一下乱七八糟的变成四不像的编辑,但唯独这次齐木楠雄没有否认。
不过如果说奇怪的话像他这种,明明超强却成为理发师,还在为自己的马甲而烦恼的家伙,才是真正的奇怪吧。
如果织田作之助能听到齐木楠雄内心的吐槽的话大概也会觉得这是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然而并不能,他笑了笑说“不愧是齐木呢。”
呀咧呀咧,怎么就不愧是我了?
齐木楠雄实在是搞不懂这一点,不过他还是想了想按照正常的人听到别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的正常反应问道,“那么你写得如何了?”
从织田作之助的思绪纷乱的就像是乱步喵最喜欢玩的福泽谕吉牌的线团一般乱的毫无头绪他心里不断地呢喃地各式各样的句子因为挑选太过频繁而产生的不和谐的杂音让齐木楠雄知道并不顺利。
呀咧呀咧我也被自己制作出来的发型影响了吗?
居然会用乱步喵这样的比喻方式。
织田作之助摇了摇头,很坦诚地说:“很难做到。”
“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写。”织田作之助看着自己的双手,说着这样的话,眼神之中却没有多少迷茫,他已经做好了决定,并不是那种还在迷途的前期。
就好像所有的新手作者在一开始的时候对着空白的稿纸叹了一口气说道,“明明每一个字都可以用上,但是排列出故事却好难。”
“齐木一开始是怎么样想要成为理发师呢?”织田作之助问道。
他问这个问题很危险哦。
齐木楠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想要成为理发师,这可真得是“上天”注定吧。
他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并且反问道,“你呢?”
织田作之助并没有隐瞒的想法,他的眼神看着齐木却像是穿过了他,看向了过去,“我在年少的时候读到了一本很有趣的,可惜的是,它只有上卷。”
“在很久以后,有个人把下卷给我了,但是却撕掉了结局。”
似乎是想到什么有趣的地方,织田作之助露出了微笑,他和我说让这本书保持完美的唯一方法就是自己来写。”
“所以我打算称为一名作家。”
这不就是断更太太把随意地写出来的大结局撕掉了,忽悠了小死忠的粉丝说,“我这根笔就给你了,你要好好完成这个结局,因为只有自己写出来的才是最完美的。”
虽然听上去很有道理,但实际上半点没有。
齐木楠雄问道:“那本书的作者是谁?”
“夏目漱石先生。”织田作之助说道。
……应该是满级大佬教导小萌新?
齐木楠雄改了自己的想法,不过这有些难,就算是文豪织田作之助也很难做到把夏目漱石的作品续写,或者说原本他就是想要织田作之助写自己的故事。
“我努力了很久都无法写出一本优秀的。”织田作之助有些苦恼。
齐木楠雄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但是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探讨关于文学创作的事情了。
“齐木你说得很有道理,”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还是应该从短篇开始,记录身边发生的事情吗?”
不,我没有这样说过。
“先从日记开始……”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一幅“很有道理”的样子。
“那我们交换日记吧?”织田作之助突然说道。
齐木楠雄面无表情地用“死亡视线”盯着他,完全不知道话题是如何从写开会到交换日记结束的。
实际上除了没有意义的“嗯”“啊”“呀咧呀咧”之外,齐木楠雄所说的有意义的话只有“试着记录身边的事”而已。
“不可能。”齐木楠雄双手做了一个“”放在了胸前,表示自己的强烈拒绝。
交换日记什么的,他是小学生吗?
再者说,如果需要小学生的话,他家里有五个呢,完全不需要找自己。
如果不是织田作之助脑海里没有什么关于“理发家族争夺第一人的想法”,齐木楠雄都觉得对方是想要套他的故事作为新书的点子。
比这个世界里面文豪都加入黑手党这件事更悲惨的是,织田作之助的成名作是我的朋友争夺理发界第一人或者理发家族的兄长和病娇妹控的那些年。
光是听名字就很羞耻了。
而且真的会有人看吗?
齐木楠雄不想讨论任何有关于交换日记的事情,他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时间差不多了。”
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那我们出发吧。”
收拾了一下东西,齐木楠雄关好了理发店的门。
明面上是商务合作,但甲方太宰治秉持着一贯的抠门,时间定在了八点后,晚饭是织田作之助请客的咖喱饭。
似乎是太宰治干部晋升之后的公务移交期,太宰治要晚上八点才能抽出时间。
织田作之助还不放弃交换日记,最后在齐木楠雄的不动声色的操作下终于变成了15的交换日记,还是和真嗣他们一起写日记吧。
等到了七点半,织田作之助就带着齐木楠雄出门,穿过街道,路过繁华,就到了upin的酒吧,并不算大的位置,在吧台的地方坐着的是太宰治。
他十分好辨认,坐在了椅子上面,也一只脚搭在小凳子的边角,另一只脚放在地上,正和酒吧的老板辩论着,“老板,好过分哦,我只不过剪了个头发而已,就只给我牛奶了吗?”
“不,我只是现在才想起你不是没有成年吗?”老板打趣地说。
“我身份证上面已经成年了。”太宰治不满地喝了一口牛奶,在嘴唇上粘了一层奶胡须,“这种东西一点儿都不好喝。”
“假的身份证就不要说了吧,”老板说,“要不喝点橙汁吧。”
“加了过量的清洗剂的橙汁吗?”太宰治语带期待地说。
“菜单上可没有这个。”老板说着又给太宰治添了一杯牛奶。
太宰治嘟嘟囔囔,“牛奶这种东西不应该是蛞蝓才需要的吗?”
“竟然还敢弹头发来刺激我,”太宰治说,“他是返老还童到喜欢花轮同学的年纪了吗?”
“我觉得中原大人的头发很不错,”声音是从齐木楠雄他们身后传过来的,走进来的是坂口安吾,他向上托了托眼镜,“很有精英范。”
“如果你也想剪的话,”太宰治停顿了下,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不过因为奶猫胡须而看着显得不那么让人讨厌的狡黠,“可以找那位理发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