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她微微一笑,她略一低头,红着脸跑开了。
我失笑一声,手提着花篮又重新跟在了大兄的身后,此时大兄步伐明显比方才沉重了许多,是呢,嫂嫂病逝多年,方才那姑娘无意提及,多少会让大兄思追旧人了。
听傅姆提及过,嫂嫂与大兄是父母之命,两人似乎性格不合,三天两头大吵小闹,有一次竟气得嫂嫂离家出走,自嫂嫂病逝后,大兄在家中变得愈发沉默,这些年,却也并未续弦。
“大兄,兮儿饿了,咱们去寻个酒馆吃饭罢。”我试图缓解这有些沉闷的气氛。
“恩。”大兄在前方传来应声。
我随即朝着身边行过的路人问道:“大叔,请问附近的酒馆,何处最出名?”
“听口音,小君子是外乡人罢。”大叔道。
“是呢,吾与家兄正游历宋国。”我笑着回道。
大叔听了,亲切道:“要说此处最有名的酒馆,当属乐虞居了。”
“乐虞居?好名字,大叔,此处怎么走?”我向大叔询道。
“顺着街道直走便是了,不远。”大叔指路道。
“谢过大叔。”我向他行了一礼。
“小事。”大叔笑着便走开了。
我与大兄顺着街道走去,不久便到了乐虞居,好大的招牌,我摸了摸肚子,让路于大兄,摆着姿势道:“先生,请。”
大兄睨了我一眼,摇头轻笑一声,便跨步走了进去。
“二位客官,需要些什么?”小二热情的招呼着。
“将你们这的特色菜通通上来。”我豪爽的摆了摆手,“再来两壶上好的酒。”
“好嘞。”那小二答应的爽快。
我与大兄寻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二楼俯视街道一览无余,车马人流,一片祥和之景。
“砰!”只听旁桌突然传来拍案的声音,“秦虎狼之国,与其结盟无异与虎谋皮。”
我与大兄相看一眼,闻声而去,那拍案之人熊腰虎背,一看便是一位壮士,随着呼吸起伏,流露出让人不敢靠近的杀气。
而他对面坐着一个人,如琼枝玉树般稳坐如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我想形容这个人,当无愧了。
那翩翩公子转过头来,正好对上了我的视线,那目光清澈如水,淡淡的扫了我一眼,便又回到了案上。
“走罢。”只见他已站起了身。
“是,屈先生。”那壮士亦是觉得自己方才激烈之语太过招摇,跟在了他的身后,很快便远离了我们的视线。
“大兄,听他们的口音,不似是宋人?”我好奇的问道。
“楚人。”大兄习惯性的摸了摸他的鼻子,“屈氏,楚国贵族。”
“楚国人?”我惊诧道。若是在现代的方位看,我的祖先便应是楚人了,来此三年,其实我一直想去楚国的都城郢都去看看,只是一直苦无机会。
“或许,明日会再见。”大兄端起桌上的一盏茶喝了起来。
我转了转脑子,方才了悟,倒有些期盼明日的蘖桑三国会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