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瘪瘪嘴:“也不是不识字,只是有些不常用的字不那么熟,比如这些中药。所以有时会有那种对面相望不相识的怅然若失之感。师傅,您能理解吗?”
白果有些受不了了,烦躁地抓抓头发。把不识字说得如此清丽脱俗,当真是小看她了。
也罢,只要她愿意学,他就忍忍吧。当下便拿出纸笔和各类草药放到柜台上。
纸笔是为了教他写药名,草药自然是让她仔细观察。
鉴于他这个徒儿的基础很是薄弱,便由浅入深、点到即止地将药理药性大概讲解一遍,华容虽然初次接触这类知识,却也心中有了数。
白果惊异于她的悟性和记性,更是悉心教导,不知不觉已然两个时辰过去了。
“好了,今天就先到这儿吧,你需要时间将这些好好回顾。”白果摸摸胡子,对教学成果很是满意。
华容则不着急,给白果倒了杯茶,嘴里念念有词,将白果刚才所教的羌活、白芷、柴胡等药理、药性全部复述了一遍,直听得白果直点头。
“小徒儿啊,你当真给师傅长脸啊,你这悟性,比你大师兄和笋笋都强啊。”白果的喜悦溢于言表。
华容被夸自是欣喜,不禁感谢大学时的新闻专业养成了她这么好的记性。当然,其中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怕记错了害了冀清阳,因而分外用心而已。
自然,这不能宣之于口。
对于白果的夸赞,华容深知却之不恭,马屁自然也安排上了:“师傅所言极是。不过依徒儿所见,这些主要还是归功于师傅的悉心教导,和慧眼识珠。”
白果语塞,这小徒儿夸他的同时还不忘顺便带上自己,要是能稍微谦虚一点,那会更好一些。
不过转念一想,若是都像白瓜瓜那种一本正经,那样着实无趣。
华容伸了个懒腰,托着下巴问道:“师傅,其实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收我为徒呢?”
“因为你好玩啊。”白果不假思索道。
华容语塞:“哪儿好玩啊?”
白果认真地想了想:“说姑娘不像姑娘,说小子又不像小子。反正就是有意思,我觉得有了你这个徒儿,我的晚年应该不至于落寞。”
这是夸人吗?难不成是文化差异?这大盈国的人真是有意思。
如果白果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应该会后悔今日所说的话。晚年落寞算什么,总比晚节不保强多了。
白果顿了顿,略带失望道:“小徒儿,笋笋走了,你若是也走了,师傅还真有些舍不得你。”
华容道:“师傅,我们不是说好了么,一个月后我再回来。”
“可这一个月,那可要寂寞死了。”白果一脸委屈巴巴,那些小学徒可没什么意思。
又说道:“师傅也没什么送你的,这儿有本《药百草》你带回去看,一个月后回来正式跟师傅学医。”
华容接过白果递过来的一本发黄的书,简单翻了翻,上面的文字看得她头皮发麻。她将书又还给白果,讪讪地说:“师傅,要不我回来之后你再慢慢教我,这字看得我实在是头晕。”
白果皱眉道:“这本书可是师傅毕生所学的精华,你天资悟性都极高,师傅还指着你光大师门呢。”